他看到榻上她露出的肉綿綿的腳丫,腳趾尖泛著淺粉,如同白玉一般圓潤,白得晃眼,他感到口渴,喉結上下滾了滾。

裴墨染努力錯開眼,可還是忍不住想看,“回門禮本王已經讓管家備好,絕不會讓你丟了顏面。”

“多謝夫君。”她感受到灼熱的目光,羞臊地用薄毯蓋住了腳,坐正了身子。

這聲夫君真悅耳!

婉寧從未這麼喚過他。

裴墨染拉過檀木凳,坐在她對面,視線落在她手中將將繡好的荷包上。

上面有一對蝴蝶振翅。

繡工算不得好,看得出是急趕出來的,針腳不齊。

荷包是墨綠色,顏色有些老氣,絕對不適合女子佩戴。

“繡得真醜。”他的語氣嫌棄,可眼中泛著光,分明是欣喜的。

雲清嫿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只覺得他有病!

她都沒招他,他冷不丁過來嘴賤什麼?

“又不是給您的。”她聲音軟綿綿的,卻帶著反抗。

“好,不是給本王的。”他頷首,表示知道了。

雲清嫿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普信男,好氣人。

夜深,雲清嫿沐浴回寢房,見裴墨染還沒有走。

她嘟著嘴,“已經很晚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該走了!

裴墨染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了嫌棄。

他也是天之驕子,怎能一再忍受她的拒絕?

這個女人究竟有沒有自覺?既然已經嫁給他了,居然不稀罕他的寵愛?

這像話嗎?

他甩袖,哐啷一聲重重摔了門,帶著下人離開。

飛霜咋舌,“他也就敢在您面前橫!”

“這就生氣了?明日還有更氣的。”雲清嫿只覺得可笑。

……

翌日一早。

雲清嫿趕去王府門口時,看見了裴墨染、趙婉寧並肩攜手而立在馬車旁。

二人的關係顯然已經緩和。

她今日梳了隆重的朝雲髻,髮間插了一對金打的步搖跟一隻岫玉梳篦,婷婷嫋嫋,搖曳生姿,她穿著一身淺紫色撒花流雲羅裙,腰下墜著一對羊脂玉佩環,端莊明媚中不失嬌俏。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脖子上纏了條絲巾,這是為了遮住傷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