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砰地砸桌,趙婉寧始料不及,嚇得一顫。

裴墨染將今日的真相說了出來。

趙婉寧瞳孔地震,難以置信地倒吸了口涼氣。

風頭居然被雲清嫿搶去了!

這個賤人,真會藏拙啊。

趙婉寧的眼眶泛紅,似乎受傷了,可還是強勢地質問:“所以王爺在怪我?對雲清嫿另眼相看?”

裴墨染吐出一口濁氣,遏制住了胸中怒火,他單手撫上她的肩頭,“怎會?本王對她,僅僅是為了權術。”

趙婉寧順勢倒在他的懷中,“日後我會多學多看,我不是故意在國公夫人傷口上撒鹽的。”

“本王知道。”他又恢復曾經的溫柔,“婉寧,如今祝國公已經願與本王合作,本王還需要子嗣。”

趙婉寧從他的懷中離開,她的眼瞳飄忽躲閃,“我的月事還沒走呢。”

他凝眉,草草用完膳便離開了。

人走後,趙婉寧的後槽牙磨得硌吱硌吱響。“賤人!我真是小瞧她了!”

寶音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王妃,奴婢這幾日每天都撞到雲清嫿身邊的飛霜偷偷摸摸地送信出去。”

她的眼睛一亮,“哦?”

“奴婢跟蹤過幾次,發現飛霜狡猾得很,每次都會繞路去江府。聽說江府的江培玉跟雲清嫿是表兄妹,感情甚篤。”寶音的表情鄙夷。

趙婉寧輕斥,“你怎麼不早說?”

寶音委屈地低下頭,“奴婢還沒有證據,不敢胡言。”

“他們二人定有齷齪!這些大家閨秀最看重男女大防,怎會成親後還有牽扯?”趙婉寧的手攥成了拳。

“可是沒有證據,我們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寶音的語氣稍有遺憾。

趙婉寧的嘴角揚起,“凡事只要做過,必會留下痕跡,我們不必做什麼……”

……

玄音閣。

雲清嫿曲腿斜倚在貴妃榻上,她捏著針線漫不經心地繡著荷包。

飛霜拿著玉石小棍戳了些藥膏塗在她的頸上的傷處,“為何要繡荷包?”

“趙婉寧知道我今日立了功,必想報復於我,我自然得幫她一把。”她的眼中蘊出幾分狡黠。

門外忽地安靜。

飛霜嘆了口氣,“王妃下手真狠,若是留疤了該怎麼辦?”

“留疤便留疤了,女為悅己者容,府上也無人看我。”她的話有幾分苦澀。

門外的裴墨染看她自怨自艾的模樣,心中有種別樣的感覺。

果然,雲清嫿內心也是渴望被愛的。

只要她一直安分下去,他未嘗不能給她些關懷。

儘管不想承認,可這場婚姻,犧牲的終究只有她。

“咳咳……”他輕咳了咳,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