崤(áo)之戰是春秋時期發生在晉秦爭霸戰爭中的一場決定性戰役。公元前627年(周襄王二十五年),秦穆公趁晉文公新喪期間而派兵過晉國領地偷襲鄭國,後因鄭國有防備而回軍,在回軍途中秦軍滅了晉國的附庸國滑國,晉襄公率軍在晉國崤山(今河南省洛寧縣東宋鄉王嶺村交戰溝)隘道設伏全殲了回師的秦軍,俘虜秦軍三帥,秦軍在崤山血流成河。

戰爭背景

秦國是周朝時在中國西北地區設立的諸侯國。始祖秦非子是惡來(商名將飛廉之子)之後。秦人先祖嬴姓部族早在殷商時期就是商王鎮守西戎的得力助手。公元前905年(周孝王六年),秦非子因養馬有功被周天子封為附庸國。都於秦邑(今甘肅省天水市清水縣東北),號曰“秦嬴”。公元前821年,秦莊公擊敗西戎,被周宣王封為西陲大夫,於是秦國有了兩個封邑,一在秦(天水),一在犬丘(咸陽興平)。前770年,秦襄公派兵護送周平王東遷洛邑,周平王賜給他岐山以西的土地作為秦國的封地,周平王有讓秦國作為周朝西方的屏障的,防止犬戎再次侵犯周王朝國都。當然也有讓秦國能力有多大就看自己造化了的意思,因為岐山以西的土地實際上當時很多地域是西戎等部族佔領,封地需要秦國與西戎等部族開戰,自己去佔領。但秦國有了正式名義上的諸侯國的封地,比原來的兩個城邑大的多,可以建立自己強大的國家,秦國正式成為周朝的諸侯國。

秦文公之後,經數代國君的努力,謀求自己的發展空間,在討伐西戎之戰中節節勝利,歧豐之地皆納其下,又先後滅蕩社戎,擊敗邽、冀兩個戎族部落,徵彭戲戎,兵臨華山,收復原杜、鄭之地,滅小虢,疆域一直推進至關中平原東端。

公元前677年秦遷都城至雍。至此,秦人經東周初年近百年的艱辛創業立國,已佔有關中平原大部分肥沃的領土,也就是商末時周伯的領地,實現了崛起,成為西方新興強國。從公元前677年起,秦國在雍(今寶雞鳳翔)建都近300年。但春秋時期,中原諸侯國看秦國與楚國的態度是一樣的,把秦國看作西戎,除晉國外,其他國家與秦國交流不多。學者說秦國是“於稱雄諸侯中獨僻居住於西北。”也描述說:“秦遠處於華夏大家庭之西,孤立於其他各國之外”。

秦穆公(嬴姓,趙氏,名任好,春秋時期政治家,秦國第九位國君。秦德公之子,秦宣公、秦成公之弟)於公元前660年繼位。穆公在位期間,審時度勢,在內政方面善於任用人才,加強國內的發展。從楚國人手中用五張羊皮贖得賢臣百里奚,將國家政事交給百里奚,並在其建議下迎蹇叔為上大夫,還暗中重用自晉國逃到秦國的賢臣丕豹。

此後秦國國勢漸強,從此竭力圖謀向東發展,參與中原爭霸鬥爭。秦穆公先後支援晉惠公、晉文公二位國君歸國,其目的也正在於為實現爭霸中原這一戰略目標而在東方尋求盟國或立足點,晉國在晉文公時,同秦國保持了一段良好的關係。在城濮之戰中,秦國又出兵助晉,幫助晉文公登上了中原霸主的寶座。

晉國的情況在城濮之戰中已做過介紹,這裡也就不贅述了。

戰爭起因

公元前630年(周襄王二十二年),晉文公會同秦穆公圍攻鄭國,討伐對晉國懷有二心的鄭國,朝晉暮楚指的就是鄭國。晉軍駐在函陵(今河南新鄭縣),從東、北方面圍鄭;秦軍駐在氾南(今河南中牟縣南),從西面圍鄭。鄭國國君鄭文公為挽救國家危機,派特使燭之武單獨勸說秦穆公說:晉、秦圍鄭,鄭國知道要滅亡了。但是鄭國滅亡對於秦國來說並無好處,它只會增強晉國的力量。而晉國力量的增強則是秦國力量的削弱。如果不滅鄭國,而留下它作為秦國的東道主,供奉秦國往來的使臣,這對於秦不是更好嗎?何況,您曾有恩於晉惠公,晉惠公答應回國即位後割給秦焦、瑕之地,但晉君早晨渡河歸國,晚上就對秦國設防。晉如果向東併吞了鄭國,那麼向西不侵掠秦國,土地從哪裡取得?所以滅鄭其實是損害秦國以利於晉國的下策,請貴君考慮清楚!這當然是挑撥離間之言,雖然實際情況如此,只是看秦軍怎麼考慮了。

燭之武一席話使秦穆公如夢初醒,知道這樣跟著晉國攻打鄭國得不到任何好處,於是他不但不再助晉滅鄭,反而與鄭國單獨結了盟,並留下杞子、逢孫、楊孫三位大夫助鄭戍守,自己則率兵歸國了。留下杞子、逢孫、楊孫三位大夫助鄭戍守這是也是秦穆公的一招昏招,既然與關係友好的晉國相約攻鄭,就不應該突然變卦退走,更何況是幫助鄭國對抗晉國,雖然秦國不怕晉國,但這樣做就讓秦晉之間的關係出現了裂痕,也為後期的崤之戰埋下了伏筆。

秦軍撤退後,晉國大夫狐偃等對秦穆公的背信棄義行徑大為不滿,主張攻擊秦軍。晉文公雖然心中有氣,但他從大處著眼,認為秦有恩於晉,是秦國護送自己登基為晉君的,後期又幫助晉國,這樣攻擊秦軍是不仁義。

同時,晉國為保持中原霸權,失去秦國這樣一個盟友也是不智。所以,晉國也與鄭國講和,然後退了兵。鄭國的離間計起到了作用。晉、秦伐鄭事件雖然這樣結束了,但它卻為秦、晉後面的交兵種下了因果。

周襄王二十四年,鄭文公、晉文公先後辭世。戍守鄭國的秦大夫杞子等向秦穆公密報,說他們掌握著鄭國都城的城防,建議穆公派兵偷襲鄭國,由他們作內應,則鄭國可滅。秦穆公多年以來處心積慮謀求向東發展,這個建議正中下懷,如能襲取鄭國,即可進入中原,分享晉國的霸權,進獻周天子,為諸侯伯長,這一直是秦穆公的夙願,也是長期秦國不受中原諸國重視、平等看待的心理原因作祟。

於是,秦穆公向大夫蹇叔徵求意見。蹇叔說:“辛勞大軍遠道奔襲,這是我從未聽說過的。跨越千里去襲擊別人,人家怎麼會不知道?我軍長途跋涉,精疲力盡,人家有所準備,是不會成功的。”即使秦、鄭之間隔著晉國等好幾個國家較遠,但襲鄭的誘惑力很大,穆公主意早已拿定,遂不聽蹇叔意見,命令百里孟明(姜姓,百里氏,名視,字孟明,史稱孟明視,虞國人。春秋時期秦國大夫,秦穆公的主要將領,秦國國相百里奚的兒子)、西乞術、白乙丙三帥率兵東進。

秦軍襲擊鄭國,由秦都雍(今陝西鳳翔縣)至鄭都(今河南新鄭縣),歷程一千五百餘里,中經桃林、餚函、轘轅、虎牢等數道雄關險塞,是一次十分冒險性的軍事行動。並且經過晉國領地,但又不告知晉國,是十分無禮的行為,有點不宣而戰的意思。

周襄王二十五年,春二月,秦軍長途跋涉經過周王都洛邑北門,表現的輕佻無禮。周王孫滿這時還小,看到這種情形,還向周王說:“秦國的軍隊輕狂而不講禮貌,一定會失敗。輕狂就少謀略,沒禮貌就紀律不嚴。進入險境而紀律不嚴,又缺少謀略,能不失敗嗎?”

後來秦軍行抵滑國(在今河南偃師縣之緱氏鎮),遇鄭國到周做生意的商人弦高。弦高見狀,一面以鄭國國君名義先送四張牛皮,然後送牛十二頭,犒勞秦軍。一面派人乘傳車急回鄭國內報告。當時牛十二頭還是很大一筆軍資了,也就讓秦軍以為鄭國有了準備,沒有急速進攻鄭國,為鄭國贏得了準備時間。這裡也說明弦高十分愛國。

鄭穆公獲得弦高報告,立即派人去探察公元前630年秦幫鄭國戍守的秦將所居的館舍,見到秦兵已經開始準備作戰了。於是,鄭穆公派大夫皇武子委婉的驅逐秦將,秦國戍守鄭國的將領杞子等見機密已洩,如果鄭國用強,自己難逃一死,於是出了鄭國,又想到讓秦軍勞師遠征羞愧難當,於是杞子逃亡到齊國,逢孫、楊孫逃亡到宋國。也是三個短視、不成大事之人。

秦帥孟明見內應杞子已逃遁,鄭國有了準備,認為如果攻不下鄭國,圍鄭國又難以持續,不如退兵。在退兵途中順手就襲滅了晉國的附庸小國滑國,滿載戰利品而回秦國,只為襲鄭無功,指望以此贖罪。這裡回去就回去了,不跟經過的晉國打招呼,還滅了晉國的附庸,簡直沒有道義可言,也沒把晉國放在眼裡,這為晉國發兵打下了基礎。

戰爭經過

晉國在晉文公的國喪之中,得到秦國經過晉國偷襲鄭國,並滅亡了滑國的情報,中軍統帥先軫向晉襄公進言,秦穆公不聽大臣蹇叔忠告,而以貪婪佔領鄭國興師,這是上天賜給我們擊敗秦國的機會,力主攻擊秦軍。大夫欒枝則認為沒有報答秦穆公賜給的恩惠,反而攻擊他的軍隊,這不是為先君著想。晉襄公想到秦趁著自己服喪期間興兵、又襲取晉國的附庸滑國,根本沒把晉國放在眼裡,於是採納了先軫建議,發兵擊秦,並聯合姜戎一道行動。晉襄公穿著喪服親自督軍,梁弘為他駕車,萊駒做車右。晉與姜戎聯軍在崤函地區的東、西餚山之間設下埋伏。崤函地區歷來是最為險要的地方。

時夏四月初旬,秦軍行及澠池,白乙丙向統帥孟明視說:“此去從澠池向西,正是崤山險峻之路,我的父親(秦國大臣蹇叔)諄諄叮囑謹慎,將軍不可輕慢忽視險地的埋伏。”孟明視卻較為自大說:“我們已經帥軍經歷千里,沒有什麼畏懼的,況且過了崤山,便是秦國境內。家鄉近在咫尺,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西乞術曰:“將軍雖然有虎威,不懼怕任何事。但恐晉國有埋伏,突然而襲擊,怎麼防禦?”孟明視說:“你害怕晉軍成了這個樣子,我先行出發。如有伏兵,我獨自抵擋!”於是遣驍將褒蠻子為前鋒,打著元帥的旗號,前往崤山開路。孟明視統帥第二隊,西氣術統帥第三隊,白乙丙統帥第四隊,幾隊相離不過一二里之路程。

卻說褒蠻子習慣使八十斤重的一枘方天畫戟,掄動如飛,自大為天下無敵。他驅戰車過了澠池,向西進發。行至東崤山,忽然山凹裡鼓聲大震,飛出一隊車馬,車上立著一員大將,當先攔路,問道:“你是秦將孟明視否?我在這裡等候多時了。”褒蠻子說:“來將可通姓名。”晉將答道:“我乃晉國大將萊駒是也!”褒蠻子說:“教晉國欒枝、魏犨來到,還可以鬥上幾合戲耍他們,你乃無名小卒,何敢攔住我的歸路?快快閃開,讓我過去。若遲慢時,怕你捱不得我一戟!”萊駒大怒,挺長戈劈胸刺去。褒蠻子輕輕撥開,就勢一戟刺來。萊駒急閃。那戟來勢太重,就刺在那戰車的車衡之上。褒蠻子將戟一絞,把衡木折做兩段。萊駒見其神勇,不覺讚歎一聲道:“好你個孟明視,名不虛傳!”褒蠻子呵呵大笑:“我乃孟明元帥部下牙將褒蠻子!我元帥豈肯與汝等鼠輩交鋒耶?你速速躲避,我元帥隨後兵到,你將死無葬身之地!”萊駒嚇得魂不附體,想道牙將且如此英雄,不知孟明還是如何?於是高聲叫道:“我放你們過去,不可傷害我的部下!”遂將車馬立在道路的一邊,讓褒蠻子前隊過去。褒蠻子即差軍士傳報主帥孟明視說:“有些晉軍小部隊埋伏,已被我殺退。可快速一起過了崤山,便沒事了。”孟明得報大喜,遂催西乞、白乙兩軍,一同進發。

且說萊駒引兵來見梁弘,盛稱讚褒蠻子之勇。梁弘笑道:“雖有鯨蛟之雄,但已入鐵網,又有什麼用,我們先按兵不動,等到他們過去,從後邊趨軍殺入秦軍,可大獲全勝。”

再說孟明視等三帥帥秦軍,進了東崤山,約行了數里,地名上天梯、墮馬崖、絕命巖、落魂澗、鬼愁窟、斷雲峪,一路都是有名的險處,車馬不能通行。前鋒褒蠻子已自己跑得遠了。孟明說:“蠻子去了那麼久,沒有壞訊息來,應該沒有埋伏。”於是吩咐軍士,解了馬的轡索,卸了甲冑,或牽馬而行,或扶車而過。全軍無陣型地前行。有軍士問道:“當日出行去鄭國,也從崤山過去的,不見許多艱阻。今番回來,為什麼這麼慢?”這有個緣故。當初秦兵出行之日,乘著一股銳氣,且沒有攔阻,輕車快馬,任意經過,感覺不到其中的難行。今日回來走了千里,人馬俱疲睏了,又擄掠得滑國許多子女金帛,行裝重滯。況且遇過晉兵一次,雖然過來了,還怕前面有埋伏,心下慌忙,走的十分慢。

孟明視等過了上天梯第一層險隘,正行之間,隱隱聞鼓角之聲,後隊有人報道:“晉軍從後追來了!”孟明視說:“我既難走,他們追擊也不容易。現在只擔心前面阻斷,怕什麼後面的追兵?吩咐各軍,速速前進!”教白乙丙帥軍前行:“我當親自斷後,以抵禦追兵。”過了墮馬崖。將近絕命巖了,前軍眾人發起喊來,報道:“前面有亂木堵塞道路,人馬都不能透過,如何是好?”孟明視還想,這亂木從何而來?莫非前面果有埋伏?於是親自上前來看。但見岩石旁有一碑,鐫刻上五字道:“文王避雨處。”碑旁豎立紅旗一面,旗竿約長三丈有餘,旗上有一“晉”字。旗下都是縱橫亂木。孟明視說:“這是疑兵之計也。事已至此,即便有埋伏,只能上前前行。”遂傳令教軍士先將旗竿放倒,然後搬開柴木,以便跋涉。

這面晉字紅旗,乃是伏軍的記號。晉軍埋伏於巖谷偏僻處,望見旗倒,便知秦兵已到,一齊發作。秦軍方才搬運柴木,只聞前面鼓聲如雷,遠遠望見山上旌旗閃爍,不知有多少晉軍。白乙丙叫秦軍士卒準備好器械,為兩軍交戰準備。只見山岩高處,立著一位將軍,姓狐名射姑,字賈季,大叫道:“你們的先鋒褒蠻子,已被綁在這裡了。來將早早投降,免遭屠戮!”原來褒蠻子恃勇前進,墮於陷坑之中,被晉軍將撓鉤搭起,捆綁上了囚車。白乙丙大驚,使人報知西乞術與主將孟明,商議奪路前行。孟明視看這條路徑,只有尺許之寬。一邊是危峰峻石,一邊臨著萬丈深溪,便是落魂澗了,雖有千軍萬馬,無處展施。他於是傳令,這裡不是交鋒之地。教大軍一齊退到東崤山寬展處,於晉軍決一死戰。白乙丙奉了將令,將軍馬退回。一路聞金鼓之聲,不絕於耳。才退至墮馬崖,只見東路旌旗,連線不斷,卻是晉軍大將梁弘同副將萊駒,引著五千人馬,從後一步步襲來。秦軍過不了得墮馬崖,只得又轉回來。此時好象在熱盤之上,東旋西轉,沒有個定處。

孟明視叫軍士從左右兩旁,爬山越溪,找一個出路。只見左邊山頭上金鼓亂鳴,左有一軍佔住,叫道:“大將先且居在北,孟明視早早投降!”右邊隔溪一聲炮響,山谷俱應,又豎起大將胥嬰的旗號。孟明視此時,如萬箭攢心,焦急異常。秦軍士分頭亂竄,爬山越溪,都被晉兵斬獲。孟明視大怒,同西乞、白乙二將,帥軍殺到墮馬崖來。那柴木上都摻有硫黃焰硝引火之物,被韓子輿放起火來,燒得“焰騰騰煙漲迷天,紅赫赫火星撒地。”後面梁弘軍馬也到了,逼得孟明視等三帥叫苦不迭。左右前後,都是晉兵佈滿。孟明視仰天長嘆對白乙丙說:“你的父親蹇叔真神算也!今日被困於絕地,我必死無疑!你們二人換裝,各自逃生吧。萬一僥倖得逃,有一人得回秦國,奏知國君,興兵報仇,九泉之下,亦得瞑目!”西乞術、白乙丙哭道:“我等生則同生,死則同死,即使得以逃脫,有何面目獨自迴歸故國?……”言之未畢,手下軍兵,看看被屠殺的、逃散的,棄車仗軍械,連路堆積。孟明等三帥無計可施,聚於大岩石之下,坐以待縛。晉兵四下圍裹起來,如饅頭一般,把秦軍做個粽子,一個個束手受擒。秦軍戰死的血汙成溪流,屍橫滿山徑,孟明等三帥被俘虜。這裡孟明視的自大體現得淋漓盡致,也不是合格的統帥之人。

晉軍全勝而歸,晉國文嬴(晉文公夫人,襄公嫡母)向晉襄公請求釋放秦國三帥,說他們是構成秦、晉二君間隙的罪魁禍首,請讓他們回國去接受懲罰。晉襄公聽從了母親的建議釋放了秦國三帥。先軫得知,責備襄公處置失當。襄公又命陽處父去追擊,秦三帥已登舟渡河。孟明等三帥回到秦國,秦穆公不但沒有加罪,反而更加信用,使專任軍事。這裡秦穆公也知道主要的責任還是在自己,所以沒有觸及旁人,說明穆公還知錯能改,一位賢明的君主。

周襄王二十七年,秦孟明率師伐晉,戰於彭衙(今陝西白水縣東北),秦師失敗。同年冬,晉大夫先且居率宋、陳、鄭聯軍伐秦,取汪、彭衙之地而還。

次年,秦穆公裹白布親自率軍伐晉,渡過黃河,焚燒船隻,以示決心死戰。攻取晉國的王官(在今山西聞喜縣南)及郊(聞喜西)。晉軍知道秦軍此次懷著必死之心於是不與秦軍決戰,秦軍掉頭向南,由茅津再渡黃河,到達崤山,封存崤山中秦軍屍骨而後回,此時已過兩年。秦穆公向崤山陣亡的將士祭拜,痛哭流涕。此二役則是崤之戰的餘波。

戰爭影響

崤之戰後,秦國立即將其在與楚國攻鄀之戰中所俘楚將鬥克釋放,與楚國結盟,共同抗晉。此後秦採取聯楚制晉之策,成為晉國在西方的心腹大患。而晉國為保持霸主地位,也不得不在西、南二方同時應對秦、楚兩個大國的挑戰。所以,楚國雖未參加崤之戰,但卻是崤之戰的最大受益者。

崤之戰中秦軍全軍覆沒,秦穆公染指中原的計劃破產。此時晉國正處於君明臣賢、國富民強的巔峰時期。秦穆公果斷地調整國策,將戰略目標定在西戎的遊牧部族。王官之役後,將矛頭指向西戎。四處招攬賢才,訓練軍士。在謀士由余的協助下,向西“益國十二,開地千里,遂霸西戎!”,成為了“春秋五霸”之一。秦國稱霸西戎的過程,是其開疆拓土、日益強盛的過程,也是秦人及其所並諸戎逐漸融入華夏族的過程。

戰爭評價

崤之戰是春秋史上的一次重要戰役。它的爆發不是偶然的,而是秦、晉兩國根本戰略利益矛盾衝突的結果。秦在崤之戰中輕啟兵端,孤軍深入,千里遠襲,遭到前所未有的失敗。從此秦國東進中原之路被晉國扼制,崤之戰標誌著著名的秦晉之好由友好轉為世仇。

秦穆公不失為一個賢明的君主,但崤之戰的失敗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大敗筆,在《東周列國志》中講到,這裡面很大的因素是,秦國不通中原,長期被中原諸國鄙視為西戎之人。即使國力不如秦國的衛、鄭、宋等國也看不起秦國,一方面是地處西戎包圍之地,另一方面秦的先祖因幫周王養馬而崛起,也讓中原諸國有對比的優越感,這讓秦穆公內心十分渴望被中原諸國認可,稱霸中原,成為齊恆、晉文那樣的伯長,但秦國稱霸之路被晉國所阻,終春秋時期都沒有機會。

出征鄭國的大軍被晉國打的大敗,屍首堆滿了崤山,對崛起的秦國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不過在諸戎包圍並不斷侵襲的秦穆公懂得知恥後勇,懂得調整戰略,從這個角度來說,崤之戰對秦的稱霸西戎也有一定的助推作用,也讓秦國的戰略重心有所轉移。此後,秦國能一直與齊、晉、楚並稱春秋四強國,與秦穆公的稱霸西戎有直接的關係,也奠定了戰國後期秦國一統中原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