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理會門邊有些呆滯的陳皮,謝淮安把人扶住後才發現二月紅臉色也沒比丫頭好到哪去,想來是知道實情了。

“求謝先生救我夫人一命。”

提到丫頭,陳皮連忙走過來:“師父,我師孃怎麼了?”

二月紅沒搭話,只是死死攥著謝淮安的手:“先前先生說的幫忙,是指這個對不對?您有辦法救我夫人對不對?”

看來真是急瘋了,對著一個十五歲的孩子連“您”都用上了。

謝淮安想先抽回手,卻被二月紅誤解了意思,他臉上帶著哀求,要不是謝淮安眼疾手快再扶住他,只怕又要給他跪下。

啥毛病啊,動不動就要跪,他受不起啊,他可是聽說了啊,不是小輩跪拜,都是要折壽的!

“我...我先前不知道您說的是這件事,我...是我太自大了,我以為...”

他以為什麼?自然是以為一個十來歲的孩子雖然武功不錯,但說到底,其實幫不了自己什麼。

又或者說,二月紅並無別的什麼所求,關於丫頭的病也從來沒往少年身上想過。

“二爺,我知你救妻心切,但不用...”

以為少年要拒絕,二月紅死死抓著他的手腕,謝淮安腕上都被抓出幾道紅印子。

【好嘛,跟空間裡粽子下手的力道差不多了,看得出來真的很急。】

一旁的陳皮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看見二月紅如此,也知道師孃那邊可能出事了。

“謝淮安,你能救我師孃?”

謝淮安發現他還沒走,以為剛才沒搭理陳皮,這人就自己離開了呢,合著還在呢?

“二爺,夫人的病確實能治,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知道,是中毒之症,原以為北平一行總歸是能治好,後來發現並沒有。”

謝淮安說了一大堆,二月紅耳朵裡只聽見“能治”兩個字,他慌張的鬆開謝淮安的手,似乎想說什麼,又被追著趕來的齊八打斷。

謝淮安:....

他看了看自己這並不大的房間,和不一會兒功夫擠進來的三個人,突然覺得幸好下雨了,不然要是陽光明媚,不得再多幾個訪客?

“謝淮安!你...你得先等等!答應之前我先問你個問題!”黑瞎子走之前好歹託付齊八要照顧照顧謝淮安,雖然謝淮安一個大小夥子沒讓他幫過忙,但既然答應了,那肯定是不能食言。

今天他也算是判著二月紅記恨上的老本過來的。

二月紅知道齊鐵嘴要說什麼,他手顫了顫,終究沒有打斷他。

下一瞬,齊八的聲音在整個屋內響起:“你知不知道隨意插手別人的因果是要遭報應的?”

與他聲音一起的,還有窗外突如其來的雷鳴。

謝淮安默默的往外看去,心道這又是哪個渣男在發誓。

“嗯,怎麼了?”

嗯?就這?沒了?

齊八一愣,以為是孩子年紀小聽不懂話,隨後皺著眉嚴肅的跟他說:“你那個什麼朋友,說算到別人有一難,就讓你來強行插手因果,是要你的命,你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啊,怎麼不知道?如今死了也得萬把百千次了吧?

少年鎮定的站在原地,看出齊鐵嘴似乎真的很擔心他被騙,乖乖點頭:“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