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著雨,就像二月紅求藥那天一樣,嘩啦啦的。

謝淮安摩挲著下巴,心裡算著時間,不應該啊,二月紅該上門了才對。

“叩叩”

少年眼睛一亮,連忙跑過去開門,一抬頭,眉頭微挑:“怎麼是你?”

陳皮臉上神情略拽,語氣有些不好:“怎麼不能是我?你這是什麼表情?”

雖然謝淮安比他小几歲,但每次陳皮看見他都覺得對方把自己當小孩,開玩笑呢?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長沙城多少人見了他不得叫聲陳爺?

“我來還你的傘。”青年態度很不好的把手裡那把陳舊的傘遞過去,看樣子來這一趟很不情願。

謝淮安瞧了一眼沒接,這傘是他當初沒錢從瞎子家拿的,現在有錢了,忘本了不想要了。

左右也買了一把新的給瞎子放回原處,這把舊的真沒啥用。

“送出去了的東西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你實在不喜歡扔了就行。”

陳皮握著傘的手聞言立刻收回來,這模樣瞧著根本不想把傘還回來。

謝淮安看著有些奇怪,不想還回來還特地拿著傘上門?

“你...什麼時候走?”

青年語氣彆扭,謝淮安這才瞭然。

原來是打聽這事兒來了,謝淮安心道這得問你師父啊,票都訂好了,他什麼時候來找我,當然就什麼時候走啊。

“票定了後天的,怎麼了?有事嗎?”

陳皮猶豫著要不要開口,結果抬眼對上少年帶著笑意的眼睛,反應過來少年看出自己的目的,立刻翻臉:“謝淮安!”

謝淮安見惹毛了,輕咳一聲,收了笑,臉上帶著的幾分溫度又迅速消下去。

似乎少年總是這樣,有時玩鬧起來,臉上帶著些表情很有孩子氣,像個真正的十五六歲的孩子,可有些時候,就比如現在,臉上收了笑,又無端的覺得這人太沉悶了些,周身的氣息讓人瞧著喘不過氣。

陳皮煩躁的想,還不如剛才嘲笑他的樣子呢。

“喂,你要是不走了,我以後可以罩著你,在長沙沒人敢對你做什麼。”

謝淮安目光飄向自己的長刀,其實吧,他覺得現在也沒幾個不長眼的敢對他做什麼。

“有事,必須得離開。”

陳皮想問辦完事不能回來嗎?但又怕謝淮安笑他,索性不再開口,正準備賭氣離開,一轉身恰好撞上冒雨而來的二月紅。

二月紅剛放下傘,一進門和陳皮撞了個滿懷,倆人都沒長眼,各自捂著自己被撞疼的臉。

陳皮臉一黑,剛準備開罵,就被二月紅先叫住:“陳皮?你怎麼在這兒?”

青年一頓,總不能說自己不太捨得這小孩陪他胡鬧的日子,想問問能不能把人留住吧?太他媽的丟人了。

“我...”

“算了,不重要。”二月紅繞過他,徑直走到謝淮安面前,撩起衣袍就要往下跪。

正樂呵呵等著二月紅問自己拿藥的謝淮安差點脫口而出一句臥槽,連忙把人扶住。

“二爺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