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倒酒的美人朝她使了個眼色,似乎在責怪她口不擇言。

說趣事的美人趕忙住了嘴,將目光移向桌上的飯菜,尋思岔開話題。

倒酒美人嬌俏地拍了楊錦帆一下,嬌嗔道:“爺不是誠心來找奴家,倒像是對城裡的說書先生更感興趣。若真如此,奴家不伺候了。”

楊錦帆趕緊拉住她的纖纖玉手,賠笑道:“美人就在爺懷裡,還想到誰懷裡去?我自恃見過些世面的人,還從未聽聞過人能十數年容貌不變,還越來越漂亮的奇事。莫不是美人編的,哄爺開心?”

美人掩嘴一笑:“爺能開心,就是奴家的福分。那奇女子奴家也沒見過,不過傳言都這樣,我們也只當玩笑,聽聽罷了。”

楊錦帆也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繼續摟著兩個美人喝酒吃菜。

被人忽略的朝顏臉黑成鍋底,悶著氣往她身旁湊。

“少爺,老夫人讓您早點回去。”

楊錦帆朝她投去讚賞的眼光,這才放下好些銀兩,藉口離去。

出了花樓,朝顏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許。

楊錦帆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好笑道:“方才一口菜沒吃,酒也沒喝。是不是不太習慣那種場合?”

朝顏悶悶道:“主子您才幾歲,去哪裡學了那些流氓做派?若是谷主知曉,您又少不了被責罵。”

楊錦帆挑眉笑道:“你吃醋了,是在氣我摸了那幾個姑娘?”

朝顏臉“唰”的一紅,有些羞惱地咬了咬下唇,不願與她對視,忿忿轉過身去。

楊錦帆一把攬住她的肩,語氣軟得不能再軟。

“你若不說,谷主怎麼會知道?方才什麼也沒吃,這會兒餓了吧。走,我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在楊錦帆溫聲細語,半拉半拽下,朝顏還是妥協了。

蘇州城最大的酒樓得月樓此時人聲鼎沸,酒樓裝潢一眼過去就氣派非凡。

楊錦帆稍微整理了衣著,手裡搖著一把扇子,大搖大擺地進了樓。

一個店小二有眼力見地迎了過來,笑道:“客官幾位啊?”

楊錦帆伸出兩根手指,似笑非笑。

店小二明瞭,立馬將人引到了雅間。

雅間環境設定古色古香,與大廳裡的喧鬧大相徑庭。

“客官看著像是外地人,要不要嚐嚐咱們樓裡的招牌菜?”

楊錦帆點點頭:“自然,最招牌的來幾道,就我兄弟二人,吃不了多少。”

店小二恭敬地應下,躬身退了出去。

緊接著送來了點心和茶水,還帶來了一名抱著琵琶的女子。

楊錦帆喝酒的動作一頓,打趣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沒點過樂曲,莫不是樓裡生意不好,還要強制客人花錢不成?”

她往雅間外瞥了一眼,意思很明顯,樓裡生意不差,這般做法是為何。

店小二趕忙解釋道:“客官誤會了,這是我們得月樓的規矩,凡是雅間客人都能欣賞曲目。您若是高興了,便給她點賞銀,是她的福分。若是她彈得不好,客人切莫怪罪就好。”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誒,好嘞。”

店小二又囑咐了女子幾句,才轉身離開。

抱著琵琶的女子戰戰兢兢,不敢抬頭看人,就杵在原地不動。

楊錦帆和朝顏自顧自喝茶吃點心,也沒管她。

她不自在,身子有些發抖,低著頭眼眶紅了又紅。

“這裡有椅子,過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