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帆頷首表示明白。

瘟疫是災難,也是暫時自保的手段,瘟疫肆虐全國,他們一旦攻進來,怕是也沒命回去了。

“可是師父,若是他們提前得到,或者研究出了治好瘟疫更有效的法子,那北風國就如同秋日裡熟透的麥子,只能等待收割了。”

顧定裕眉頭微皺,這個他倒是沒想過。

“不是我對歸魂谷的醫術過於自信,但我還是認為,連我們也奈何不了的事,匈奴怕是也束手無策吧。”

真不是他自信,歸魂谷多少靈丹妙藥坐鎮,以出神入化的醫術聞名於世,可以說,從曾祖父那一代之後,歸魂谷便成了神話一般的存在。

匈奴那邊的醫術連普通中原都不如,只講馬背上的原則,在歸魂谷之前研究出解藥和治療方法,怕是……不可能。

楊錦帆知曉顧定裕心中所想,還是打算潑一瓢冷水過去。

“師父,您應該算出來過的,這場瘟疫並非天災。”

顧定裕驀然瞪大眼睛,瞳孔微縮,袖中的手攥緊了幾分。

“你是覺得,背後操縱這場瘟疫的人可能會與匈奴勾結,目的是搞垮北風國?”

楊錦帆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是,也不全是。”

她垂眸,小扇般的睫毛在暗淡的月光照耀下,顯得神秘而朦朧。

她眸中的一灘秋水平靜無波,亦如浩瀚宇宙,可容萬千星辰。

“背後之人費盡心機地佈局,最終目的應該不是搞垮北風國。它若真與匈奴勾結,大概也是想借助匈奴的力量,將北風國收入囊中。”

“師父,操控這棋盤的人,應該是看上了景德帝坐的那把龍椅,想讓匈奴與元氣大傷的北風國鬥個你死我活,而它,坐收漁翁之利。”

瞧上了龍椅?!

顧定裕眉頭越發皺得緊,自古以來,不臣之心的人比比皆是,朝堂如此大,各地藩王也對頂峰權力虎視眈眈,皇帝座下,還有各宮皇子皇妃在明爭暗鬥。

局勢太大,也太過複雜,要想精準抓住幕後黑手,十分不易。

“為師每每夜觀天象,都能看到北風國未來局勢不太好,但始終算不出來這場浩劫的始作俑者。那位……藏得太深了。”

楊錦帆微抬下巴,取下腰間的山水摺扇,“啪”開啟,輕輕搖了起來。

“非也。”

“師父,範大人只是上午離了夏汭城,護送他的還是咱歸魂谷的精選暗衛,按理說,此事應當是神不知鬼不覺才對。可偏我們前腳走,他們後腳就挑唆百姓來鬧,只能說明……府上有細作,或者他們也會不為人知的手段。”

“不為人知的手段……”

顧定裕收斂心神,腦海裡仔細分析楊錦帆的話,快速閃過一個又一個畫面。

“黑氣!”

“能操縱黑氣的人,必然是有能與玄術媲美的旁門左道。而他們慫恿百姓上府施壓,不過是想讓咱們頂不住外界的壓力,讓範大人和咱們與百姓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分崩離析,他們好趁機出來裝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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