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帆心驚:“這麼嚴重?”

才不過短短半日的時間,夏汭城竟混亂到如此地步?!

她在城內時也沒發現百姓有什麼異常,無非是藥不太夠用,又多了一大批人病重,並未出現師父所說的亂象啊!

“怎會突然如此?”

史上爆發霍亂疫病時,也未曾如此。

雖說呼吸高熱症波及了全國,防控力度空前絕後,引起了軒然大波,但致死率遠遠不及霍亂疫病。

況且,怎會這般巧合,她前腳讓人送走範子正,後腳就有人去府上鬧?

楊錦帆伸手摘掉臉上的面具,清冷且傾城的容顏就這樣袒露出來,讓原本就昏暗的屋子增添了許多光輝。

顧定裕就這窗外透進來的光,看清了楊錦帆那張成年人的臉,震驚不已。

即便做過了心理準備,他還是忍不住驚歎,這張臉一看就是非富即貴,額間隱約能看到聖潔之氣縈繞,該是得了上天庇佑的徵兆。

眉若遠山,目似秋水,鼻樑挺拔,朱唇殷紅,面若桃花,膚若凝脂,身姿挺拔且不是秀麗,身量略顯嬌小,卻不失威嚴的氣勢。

“原來,這才是真實的你。”

顧定裕盯著她的臉,久久才說道。

楊錦帆微怔,隨即坦然一笑:“師父,我即是我,無論以哪種狀態存在,都是真實的,無差別。”

顧定裕想了想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成長了四年多的小傢伙,每一幀的笑都是真實而鮮活的。

誰都有秘密,他理解的。

“行了,就你會貧。為師來這兒,是找你說正事。”

“師父您說。”

“範大人有沒有日日在城內無關緊要,問題在於,這場瘟疫突然變化的原因太過蹊蹺。”

楊錦帆抬頭,對上顧定裕的視線。

“師父也發現了?”

顧定裕點點頭:“不錯,有人想利用這場瘟疫達到某些目的,並且已經有些等不及了。這城裡城外,上空皆瀰漫著一層黑氣,原先我還未察覺,但瘟疫加重,便暴露了。”

“沒錯,我也發現了。原本想著等將範大人一家治好,便回城稟告師父,沒想到師父竟先找來了。”

顧定裕長嘆了一口氣:“帆丫頭啊,無論背後之人是何許目的,百姓都等不起了。”

他望向窗外若隱若現的月色,面上盡是擔憂。

“師父的意思是……”

顧定裕伸手拍了拍楊錦帆的肩:“孩子,你是我姓顧的最給予厚望的徒弟,在玄術這一塊有超常的天賦。這一次,為師是想讓你與我,二人合力,出手封住這瀰瀰黑氣,才能給北風國的百姓換來一絲喘氣的機會。否則……”

“否則百姓哀鴻遍野,匈奴有可能趁機南下,到時候國將不國,百姓流離失所,又是一場人間浩劫。”

楊錦帆接著將話說完,黑氣是她封印的,自然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是啊,不過也不全是。北風國上下都遭瘟疫,國力大大削弱,確實是匈奴南下的好時機,但若連北風朝廷都拿瘟疫沒辦法,任由瘟疫擴散,那周邊的國家和部落也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