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癩子虛弱一笑,想起母親慈祥的笑容,他心裡既溫暖又難受。

“你蘇阿婆的墳不在村裡,在別處呢,古溪村是她一輩子的噩夢,我不想她死後還不得自由。”

楊錦帆心裡一陣難受,古代女子最是不自由,癩子叔的孃親就是悲劇之一,本是良家女子,外出投親時被癩子叔的爹強佔了身子,還懷孕了,只得委身於此,一輩子困在古溪村,死後屍骨終於得以離開這裡。

“阿叔,阿帆又個不情之請。”

“你說便是。”

楊錦帆看了一眼沉默在一旁聽得認真的徐雨湘,將視線重新移回二癩子身上。

“阿叔,待你養好傷,能不能不要出去闖蕩,留下來幫阿帆協助徐掌櫃打理生意,幫阿帆管著偌大的產業,好不好?”

二癩子皺眉:“阿帆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幫她管理偌大的生意場?

他記得楊家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怎麼可能鎮上還有生意?

“阿叔,”楊錦帆解釋道,“徐掌櫃是我請來的,這個成衣鋪也是我的。還有其他的產業在別處,徐掌櫃清楚。”

東家提名,徐雨湘很自覺地小步踱到床前,端莊大氣地朝二癩子行了一個禮。

“公子,奴家便是掌管東家產業的徐氏。原本東家名下的產業便是昔日徐家的產業,只可惜奴家自己不爭氣,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敗光了我徐家所有的產業,若不是東家慷慨解囊,勸我迷途知返,如今的我怕是早就流落街頭,無顏面對徐氏祖宗。”

懷顧君雙手環胸,在思考楊錦帆是從什麼時候拿下徐家成衣鋪的,時間太短也不現實,那大概就是他們初來鎮上的時候了。

他悄然來到楊錦帆身邊,俯身問道:“你遞了多少銀子買下她鋪子的?”

楊錦帆挑眉,笑得神秘:“你猜猜。”

“不會是一千兩吧?”

“哈哈,君哥就是聰明,沒錯,就是一千兩!”

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千四百兩,若沒有上次她那番話,徐雨湘應該也不會有如今這般死心塌地。

二癩子愣了,他竟不知三個月的時間,阿帆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連生意場上的事情都能搞定,想到自己的能力,他怕給楊錦帆拖後腿。

“阿帆,我沒讀過什麼書,字也不識幾個,根本看不懂賬簿,我就是個泥腿子,哪裡懂做生意的那些心眼?我……我還是賣苦力吧。”

“阿叔!你不識字徐掌櫃識啊!你不懂做生意,徐掌櫃懂啊!你不懂的地方可以請教徐掌櫃,她一個人管理偌大的生意場,哪裡忙得過來?你留下來協助她,就是在幫我了呀!我有能力讓阿叔過上好日子,阿叔能不能不要離開了?”

聽完楊錦帆的話,二癩子還是覺得不妥,想要開口拒絕,楊錦帆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輕輕挽住的他的手臂,開始撒嬌。

“阿叔就答應阿帆嘛,好不好?阿帆不想阿叔再被人坑害了,留在阿帆身邊,阿叔以後就不用四處漂泊了,有阿帆在的地方就是阿叔的家,阿帆放心,好不好嘛阿叔?”

軟糯的聲音像一把小小的羽毛刷,沒有媚俗的語氣,卻是讓人心中微癢。

懷顧君腦海裡閃過一個白色身影,回想起那人的容貌和嗓音,還有平時認真又慵懶的行事作風,還是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她以前有沒有撒過嬌,還挺讓人驚訝的。

二癩子架不住楊錦帆的撒嬌攻勢,只得答應。

“好好好,阿叔答應你就是了。我就在這裡安心養傷,哪也不去,等傷好了,我就留下來,以後就要麻煩徐掌櫃多多指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