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擋……擋什麼玩意?喂,徐海你……”那人沒聽清我爸在嘀咕什麼,下意識接過被丟來的孩子後,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我爸頭也不回的跑遠了,他抱著我,一時間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只得趕忙呼喊屋裡人去把我爸追回來。

轟隆隆!誰曉得下一秒,一連串的天雷砸落此家,掀飛了屋頂後,將裡面的五口人悉數炸成了黑炭,抱著我的這人頓時嚇得渾身發毛,尤其是看到我在懷裡還瑟瑟的冷笑時,連罵帶吼的就將我狠狠丟了出去。

恰逢此時,一條白狐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騰空一躍,將我叼住,快速的往下一戶人家趕去,而那個把我丟出來的人就倒黴了,他甚至還沒來得及陷入全家被雷劈死的悲憤,山上就湧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蛇,活生生將他給咬死了……

就這樣,我又被扔到另一戶人家的門口,待他們一開門,轟雷便會立刻炸下來,等到人一死,趁著雷雲還在醞釀著下一次的雷擊時,幾十只黃皮子又駝著我和兩條蛇像接力賽似的快速送到第三戶人家的門口……

隨後的時間,我被動的跑遍了整個村,有我在的地方,雷鳴就沒停下來過,我去過的地方,也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以至於兩個半小時不到,全村三十戶人全部因為我被雷劈死了!

至於我爸……當時把我送到第一戶人家後就跑的無影無蹤。

據我後面的師父講,他當時是去搬救兵了,也不知道他被當頭棒喝後,那一瞬間是真覺醒了前世記憶,還是青白兩蛇告訴了他什麼,總之,他居然一口氣跑到他從未去過的五十公里外的道觀中,請來了一位瞎眼老道,當然,這暫且都是後話。

當晚暴雨未停,電閃雷鳴,我剋死全村人後,被白狐帶到了山頂上,一同跟來的還有上千只狐狸,上千只黃皮子,上千條蛇、蟒,上千只老鼠,上千只刺蝟,它們圍著我裡三層外三層的轉圈,走兩步,就跪下來拜天,一個個看上去全成精了似的在做什麼祈禱。

然而天雷滾滾,烏雲壓頂,似要將我趕盡殺絕,時不時向我劈下一道兇悍的雷電,這些黃皮子、狐狸、老鼠、蛇、刺蝟也不愣著,一躍而起,就將那一道道雷電擋下來,一擋就死一大片。

擋到最後,我身邊就只剩那一青一白的蛇了,它們相看一眼,鬆開我的胳膊,竟猛地交纏在一起,迸出兩道青白交加的光芒,唰的一下衝入雷雲之中。

剎時間,雲層蛇影騰飛,雷電交鳴呼嘯,明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卻時不時被猛地照成白晝。

瞎眼老道和我爸就是順著這束光找到山頂的。

他們到地方的時候,只見那雷雲早已散去,我身邊躺著難以計數的動物屍體,而那與我伴生的青白兩蛇也不知去向。

瞎眼老道問了我的出生八字,手頭上一掐算,重重的嘆了口氣:

“劫煞與孤辰寡宿同臨長生之地,又與隔角星相疊,命犯陰差陽錯,嘶,竟是難遇的天煞孤星之命,七殺成勢,食神制殺,日柱自坐華蓋、十靈日。

此子命局多舛,劫難重重……徐海啊,你這兒子一出生便生靈塗炭,全村暴斃,恐怕就是他自己也很難活過二七之劫!”

我爸對此聞若未聞,此刻竟也不怕我的樣子,也不記恨我一出生就把所有人剋死了,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把我摟在懷裡一陣痛哭。

這一哭,就一路哭到了五十公里外的道觀,哭到後面兩眼一黑,就摔到了菜地裡。

或許那個時候我爸就已經瘋了,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他到底還是不是他。

只知道從那一天開始,他就變得沉默寡言了,老老實實的在道觀裡幹起了雜活,從我記事起,他就從來沒承認過我是他兒子。

但他不承認歸不承認,我還是跟著他姓徐。

瞎眼老道為此還給我取了個名字,說我爸第一次來道觀的時候就摔到了菜地裡,第二次抱我回來還是摔在同一個位置。

菜地五行屬土,八卦為坤,恰巧我日元為甲,生於卯月,那天的菜地積了不少的雨水,屬陰土,為偏財,類象為父,我剋死了一家人,逼瘋了父親,是有愧於他的,所以就叫我徐坤。

瞎眼老道雖也算出我兩年一劫,可他沒想到,這才把我帶回一週不到,竟又發生了一件古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