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莊嘉。”葉青禾道:“從小路進城。”

“對!去找莊大夫。”村長也道:“還有其他人受了傷,必須要請大夫。”

趁著眾人忙亂,葉青禾握住生子的手。

絲縷真氣送入,不過幾息的功夫,她渾身似被抽乾,跌坐在地。

“青禾,你怎麼了?”趙月娘心疼地扶著她:“是不是受傷了?”

“我沒事。”葉青禾嘴角扯起一抹笑:“娘,爹他們呢?”

趙月娘鬆了口氣:“你爹受了輕傷,不打緊,真兒在牆頭射箭,寧寧幫著運石頭,都沒受傷。”

葉青禾放下心來:“娘,我好餓。”

……

一輩子與土地打交道的村民們頭一次經歷血戰。

此時個個兒手腳發軟,後怕連連。

老林頭拿出本要做臘肉的另半隻狍子,要再給村民們加餐。

村長從家裡拿出十斤糙米,不讓大家只啃樹皮。

其餘村民們也紛紛解囊,一捧米、一小碗醃菜,你一點兒我一點兒,就連摳搜的孫氏都拿了半斤米。

最後,生生在打穀場支起一口大鍋。

葉常安搬來的半瓶清水,成了大鍋飯的最後一塊兒拼圖。

見鍋裡稀,葉青禾又搬來二十斤米,還偷偷往裡撒了些糖。

肚裡有了東西,大家又活過來了。

沒人休息,反而因為頭一晚的驚險更加賣力,搬石、砌牆,能做什麼便做什麼。

葉青禾卻幹不動了,吃完飯倒頭就睡。

近來事情太多,石頭屋只起了一間小屋子。

屋裡一個炕,母女四個都睡在上面的時候有些擠,現只有她一個,自然要多寬敞有多寬敞。

身子恢復過來了,又吸取難民留下的怨念補充修為。

正運轉著真氣,外面變得嘈雜起來。

急促的腳步逼近,葉寧寧猛地推開房門,聲音發顫:“二姐,阿學哥他們回來了,還帶著莊大夫。”

……

鼻青臉腫的莊嘉靜靜躺在床上,雙眼微闔。

一旁照顧的嬸子朝葉青禾無聲說了句:剛睡著。

隨即指指隔壁。

葉青禾會意,未踏進門就見黃學正給低頭靜坐的柱子上藥,其餘幾個同去縣裡的小子們則大快朵頤。

她坐到柱子旁:“發生什麼事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柱子渾身肌肉瞬間緊繃,如受襲的猛獸就要反撲。

肩頭忽沉,被黃學一把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