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這一輩子就和鍋碗瓢盆打交道了,那些好聽的話說不出口,但也活一把年紀了,啥人咱沒見過,叔說這些話不是挑撥你和婆家的關係,就是想提醒你,該硬氣的時候就得硬氣,人活著,不能讓別人欺負了。”

“叔以前是在京都給那些領導做國宴的,你叔我啊,就是不肯吃虧,不服就幹,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不了就拎包回家……”

男人說著說著,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阮青雉聽得津津有味。

結果等粥熬好的時候,阮青雉轉了一圈,沒找到盛粥的飯盒,她傻眼了——

什麼都買了,就忘買飯盒了。

光頭男人看著小姑娘茫然的表情,拍腿直笑。

小姑娘大眼睛黑溜溜的,面板被陽光曬得有些發粉。

這小玩意兒長得跟只水晶蝦餃似的。

是招人稀罕!

他揚聲喊徒弟拿來一個鋁飯盒遞過去。

男人揮手安排,猶如指點江山:

“用這個裝。”

阮青雉有些激動:“叔!您真是個大好人!”

光頭男人又翹起了二郎腿。

身子往後一靠。

神態間都是被誇後的傲嬌。

他揮揮手:“哎呀,行了,啥也不用說了,只管拿去用吧。”

“你叔叔我啊,活一輩子了,寧可自己吃苦,也看不得別人吃苦,別看我長得兇,但心腸軟啊,你這是剛認識我,接觸久了,你就知道我是啥樣人了。”

阮青雉把粥盛進鋁飯盒裡,把青菜碎放進去,輕輕攪散。

鍋裡的粥還剩了些,她又拿來一個大海碗裝進去,同樣撒了青菜碎,然後端到男人的面前放下,嗓音甜糯地說:“叔,粥還剩了些,您就幫我喝完吧,順便也嚐嚐我的手藝。”

說完,她連忙補充了一句:“您可別嫌棄這是剩的。”

光頭男人嘴角有笑,但不明顯:“行吧,我嚐嚐你的手藝,要是不好吃,我損你的時候,你別哭鼻子就行!”

小姑娘搖頭:“肯定不哭。”

男人滿臉嫌棄地揮揮手,攆她趕緊去忙。

但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不少。

阮青雉抿起唇,偷偷笑。

回到灶臺前,刷鍋洗碗,順手把灶臺也擦乾淨。

都收拾好了,她拎著所有東西過來:“叔,您看我用灶臺,還有這個飯盒,給您多少錢合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