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的光輝直接刺塗元的眉心。

如劍,似冰,更似那絕殺無數元神法身的死亡之指。

人間普通武士之間比鬥刀槍劍棍的武技會講究一個新力未生,舊力已盡的間隙出招,如果能夠抓住這一點往往能夠殺敵取勝。

而修士之間鬥法,也有有類似的節點。新法未起,舊法將散之時,正是最危險之時,所以很多修士身上會凝刻上一些法符,或者是法袍都會有一種觸發式的護身法術。

此時正是塗元以七寶如意打散一片信願之潮,正是舊法將散,而新法未起之時。

這各微妙而短暫的瞬間,也只有滄瀾神王這等人物才能夠抓住。

塗元的眉心泛起黑白玄光,一道彎刀斬出,黑白色的刀光劈斬在那冰藍的劍光上。

玄光飛揚。

只這一擋,塗元手中的如意又已經揚了起來,隨著他的揚手而起的是那無邊的血光洶湧。這一剎那,諸神手中都出現了一件件的法寶,有神通者,他們的眼中,或是額頭都綻放出無邊的神光。

塗元手中的如意在虛空之中一揮,那些神光潰散。

只是塗元再出手之時,發現自己與那神殿突然生起了虛無波,就像是無形的水浪,又像是風。

那種無形的靈波讓他與神殿諸神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而同時,他感覺自己與這個滄瀾神國在剝離。

就像是別人的身體在自然的排斥著身體裡的異物,他手中的如意再一次的揮出,天地震盪,可依然與那滄瀾神王越來越遠,慢慢的,變的模糊,如有水覆蓋,波浪洶湧。

最終,那一些都慢慢的變得黑暗,變成虛無,當他心中對於滄瀾神國最後一點感應消失之時,他發現自己立在茫茫的黑暗天外。

遠方,點點亮光,黑暗是永恆,但是永恆的黑暗並不是獨孤,也不是寂靜的。

那點亮光不斷的靠近,那是條似魚的天外生物,它的頭頂兩根觸鬚的頂端有著兩點光亮,尾巴的尾端也有一點亮亮的,而身體其他的部位都有一些淡淡的光韻。

它的眼睛似乎沒有,但是那觸鬚上的兩點光亮在閃動著,它感應到了塗元的存在,不斷的靠近。

卻在靠近到了一定的距離突然轉身,快速的遠去。

他感應著自己心中滄瀾神國的存在,發現那種感應已經完全沒有了,他知道這是滄瀾神國將關於自己的一切氣息都抹去了。

如果再想找到那個滄瀾神國,那他未必能夠找得到。

在他的身邊那一片血色的旗幟仍然飄浮著,上面的血色的光華已經有了變化。

之前扎入滄瀾神國的祭壇之中,血魔吞噬了其中的匯聚的濃郁的願力,讓這血魔旗有了質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