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塗元便明白他的意思,一個房間之中,明明是有人住的屋子,不可能空空蕩蕩,就像是一個活著的人,不可能是沒有半點的意念的。

“我明白蘇先生的意思。”塗元說道。

“這一次面對著段家的老夫人,你不應該是一個空瓶,而應該是一個緊閉瓶口,但是任誰掂量就知道其中有將滿滿東西的瓶子,而且還要是隔著瓶子能夠看到裡面裝的是沙石,而不是一些對人有傷害的東西。”蘇景玉淡淡的說著,但是塗元知道他說的很認真,知道他在思量。

即使是他已經傳了自己《空藏須彌身通術》,即使是他傳了姚瑤完整的太陰斬靈劍訣,他依然沒有完全的拿定主意,他還在考量著自己,是否用自己,由此可見此事定然非同小可。

能夠讓當今天天下之間聞名的蘇景玉一再思理的事,絕對是大事,入了天人道,通了天人的修士都再三斟酌遲疑不決的事,必定也是能夠翻天的事。

塗元原本自己壓下的那個猜測又再一次的浮了上來。

聽著蘇景玉的話,他知道蘇景玉的意思,是需要讓人看出自己思中的著被擒拿之後的正確思緒,但又不能夠讓對方看自己的思緒之中有半點今日所談之事的念頭。

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衝動,想著如果真是那麼一件事的話,那麼許多年之後,有人談起今日之時,必定有我塗元的名字在內,因何人而始,他日必有人說,有一名塗元之人。

他想要親眼去見證,想要伸手去觸控,想要親身去感受這一場可能會載入後世天地歷史之中的大事件之中去。

只是之前他想著與姚瑤帶著弟子們去往一個幽靜之地隱居起來,但是這一刻他的心中又波濤洶湧。

他明白,自己雖然嚮往那種清靜,嚮往當遇到這種事之時,他心中的那種恐懼竟是沒有多少,有的卻是那種修行數十載,欲一睹天下神話人物風采的念頭。

這或許是因為他現在修為達到了神嬰之境的原因,他的心已經不再甘於平淡。

一個人再怎麼修行,當他到了一定高度之時,遇到風雲際會之時,龍爭虎鬥之事就會想要近距離的觸控。

最終蘇景玉還是決定用塗元來做這個引子與媒介,他被段啟銘抓住了,然後一路被押送朝著孔雀王國的帝都而去。

範宣子沒有在龍池天宮,她站在一座山上目送著師父被關押在馬車之中朝遠處而去,她知道師父肯定看到了自己,她沒有勸說師父,因為她知道這麼多年來,師父修行儘管不怕事,但也總是儘量不招惹事,這一次,那個叫姚瑤的女人即是誘因,但是師父本身的其實也是想去的。

師父總教導自己凡事不可張揚,要藏鋒,但是師父這一次前往孔雀王國,能否活著回來,她心中沒有底,可她非常清楚,自己是無法與師父一道前往的。

如果這一次師父回不來,那一定要為師父報仇,這個仇人是孔雀王國,是龍池天宮,是那個姚瑤。

看著師父的身影消失在了眼中,他突然張口一吐,竟是吐出了一團末凝實的丹來,這朗朗天地間,驕驕烈陽之下,她竟是要借天地真火煉丹。

這一處陌生的山峰,這一處陌生的天地,她在看著師父朝著那危險的最深處而去的時候,選擇了這種危險的方式結丹。

只見那丹出在現在她面前虛空的一剎那,便有騰騰火焰燃燒起來。

在她的身後,一頭屍魅提著一顆夜叉之首,他站在那陽光之間,沒有半點的影子,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竟是一片朦朧,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當範宣子站在生地突然要虛空結丹之時,頓時這附近山河之中有精魅妖怪蠢蠢欲動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