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精鑄工藝的前景很好。也是我們的機械製造一直沒辦法前進的瓶頸。如果周廠長願意,我可以促成幾個企業聯合攻破這個難題。”

周新生:“啊,那太好了了。只是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是轉制,機械廠可能要下崗一大批職工,比任何廠都要多,這也是我遲遲沒有動手的原因。”

上任前他覺得前任太優柔寡斷,不夠堅決。

上任接過權杖,他才發現這根權杖上全是倒刺,很扎手。

程時說:“是,這也是機械廠跟汽車廠,紡織廠不同的地方。”

這兩個廠成立時間相對靠後些。而且張國華和胡桂芳這些年一直不懈的努力,提高工人的素質和技術。所以改制後,落地也很平穩。

機械廠成立時間最久,大鍋飯也吃得最久。

工人們的平均文化水平低,技術水平也不高,壓根適應不了新裝置,自動化生產線。

所以機械廠改革的陣痛更劇烈,時間更長。

程時說:“下崗是不可避免的。只能慢慢來。比如從虧損最嚴重的部門開始改革。想辦法多為下崗的工人提供就業機會。下崗再就業這個,不是你一個廠的問題。你可以跟領導們談談,看看上面能給出什麼支援。”

他暗示得很明顯了:我有法子,但是要上面支援才行。而且我不想每個廠都講一遍。

周新生聽懂了,立刻說:“好的,我去向上反應,到時候來徵求程時同志的意見。”

周新生把程時的話選擇性的向蔣鬱東彙報了一下。

蔣鬱東這種人精,如何會聽不懂?

他立刻召集幾個廠來開會,討論轉制和下崗工人安置的問題。

程時作為市政府的專家參會。

各個廠依次彙報了轉制時間表和計劃下崗的人數。

被蔣鬱東問起怎麼安置工人時,大家都沉默不語,一臉愁容:就是因為廠裡安置不了才要下崗。結果最後還是要他們解決。

蔣鬱東望向程時:“程時同志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你讓我這麼大費周章召集人來開會,最好有好辦法。

程時乾咳了一聲說:“其實大家可以整合力量來安置下崗工人。”

廠長們面面相覷。

程時說:“我舉個例子,汽車廠有車,急於賣出去週轉。同時,向東市裡還沒有計程車,公交系統也不是到所有地方,而且不能滿足緊急情況或者高階人士出行需要。”

蔣鬱東瞬間就明白了:“用汽車廠的車,成立計程車公司,安排下崗工人學開車,跑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