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好好好,羅紅綾同志。我有個事情想找你幫忙。請你務必答應。”

羅紅綾沒出聲。

廠長厚著臉皮說:“聽說你認識時運機電廠的張總。我想請他的老闆程總幫我們策劃一下廠裡的發展方向。”

羅紅綾冷冷的說:“這種事,你可以直接去找他。不用透過我。”

廠長:“程總和張總是個大忙人,我壓根見不著他們。都是廠裡的一個技術人員來接待我們。”

羅紅綾:“這都跟我沒關係。我為什麼要幫你?”

廠長有些尷尬:“紅綾同志啊,我知道,你對自己下崗很有意見。不過你要大方一點嘛。為了副食品廠的大局,個人這點犧牲算什麼?副食品廠是你的孃家。再說廠裡還有一百幾十號職工,就算你恨我,也不應該不管以前的兄弟姐妹。”

羅紅綾氣笑了:“放屁,少跟我說什麼大局。我無權無勢,就必須安安靜靜被捨棄嗎。我在副食品廠兩年,可有遲到早退過一次?年年都是標兵。你們這些領導無能,導致廠子效益不好,不是應該你們引咎辭職嗎?為什麼受傷的我們這些勤勤懇懇按照你們指令工作的工人?說什麼兄弟姐妹,說什麼孃家?你們讓我下崗的時候,可沒有半點不忍。沒有人為我說話,沒人伸出援手。別給我打電話了。不要來騷擾我!!”

說完她就把電話掛了,氣得渾身直髮抖。

走回三樓,那些女孩們看她臉色不好,都來問她:“哎呀,紅綾你怎麼了?”

“誰把你氣成這樣?”

羅紅綾被大家包圍著,努力把眼淚咽回去,拼命搖頭。

可笑的是,外面的人對她們指指點點,說她們不檢點。說這裡是虎穴狼窩。

她卻在這裡感受到了父母去世後,不曾感受到的溫情。

晚上,她卻在舞廳裡看到了那個肥頭大耳,蒜頭鼻綠豆眼,讓人倒胃口的臉。

廠長掂著手裡二十個牌子,涎著臉靠近:“你怎麼不接我電話了?我買了你的二十支舞,今晚上我們有的是時間說話。”

原來三龍看羅紅綾被氣成那樣,後來廠長再打過來找羅紅綾,就直接掛了。

沒想到廠長直接找來了。

羅紅綾轉頭,躲開:“我不會幫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不幫就算了,我再找別人。現在我要乾點別的。”廠長色眯眯笑著捉住羅紅綾的手,“以前摸一下你的手,你鬼喊鬼叫的。原來是不想白讓人摸。你早說嘛,我給你錢就是了。”

羅紅綾氣得眼睛通紅,甩開他的手轉身就走:“放尊重點,我不陪你跳舞。”

廠長抓住了她的胳膊,一臉怒氣:“賤人,我花了錢,你必須陪我。你出賣色相的人,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

羅紅綾推開他,他揚手就是一個耳光過去,卻被人在半空截住。

他轉頭一看,是個瘦巴巴的年輕人,便凶神惡煞的說:“少管閒事!!”

張自強忍著怒氣勸道:“這位同志,人家姑娘不想跳,就算了嘛。不要勉強別人。”

要不是怕鬧起來影響他兄弟的生意,他剛才就直接動手了。

廠長把張自強一推:“媽的,你個小癟三也敢來管我的事?”

他一動,旁邊好幾個人都圍上來,把張自強圍在中間。

其他客人嚇得躲得遠遠的。

不過大家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所以沒人離開。

畢竟舞廳裡三天兩頭就打架。

廠長十分得意:“被我弄下崗的人都想打我,所以我現在出門都帶著保鏢。我到要看看你一個人能打多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