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時:“死不了,我會攔著你。還好今晚的飯局就在這個賓館裡,喝醉了直接就從樓下抬進房間。你也太實誠了,來者不拒。差不多你就裝醉啊。他們總不能白開你的嘴巴灌下去。”

肯幫他擋酒的絕對是真朋友,他怎麼可能讓鄭擁軍死在這裡。

鄭擁軍皺眉:“你別光說風涼話,也要學著喝點酒,酒桌上的應酬。不然以後怎麼把企業做大做強。”

程時:“不用喝,也能做大做強。”

鄭擁軍:“我要不是要留著你做機床,做零件,現在就想掐死你。”

床頭櫃的電話響了,是對方打過來詢問他們什麼時候到。

鄭擁軍掛了電話,嘆了一口氣:“走吧,催命的來了。”

他們進了樓下餐廳的包間,裡面的人都站起來迎接。

桌上擺滿了酒,除了茅臺,人參露酒還有一大瓶伏特加。

程時盯著那瓶伏特加,想了想,轉開眼,然後對上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

丹鳳眼下的那顆淚痣,提醒他不久前他還見過這個女人。

程時定睛一看,果然是中午曾驚鴻一瞥的女人。

只是這會兒那女人換了一套剪裁鋒利的藍黑色西裝套裙,妝容精緻,選了自然色系的口紅和眼影,顯得柔和得多。,散開的大波浪也盤成一絲不苟的髮髻。

此刻的她就好像戰士穿上了鎧甲,越發顯得鋒芒畢露氣質凌厲。

這會兒她站著,程時才發現她身高足有1米7,哪怕在東北都算比較高挑的。

再加上十幾厘米的高跟鞋,看著只比他矮一點。

程時重生前常跟這一類女強人打交道。

為了在男人佔絕對主導的行業裡廝殺出血路,她們通常比男人還兇悍凌厲,腹黑深沉。

可是愛美的天性又讓她們不捨得拋棄口紅和高跟鞋,只能儘量弱化自己的女性特徵。

車輛廠的塗廠長是個典型的東北爺們,個子不高,嗓門挺大。

他向程時他們介紹那個女人:“這是老朋友的女兒,從深城來看我。她父親跟鄭擁軍同志也是舊識我就讓她一起來吃飯。兩位不會介意吧。”

鄭擁軍:“不會,怎麼會呢?雪霽能來,我更開心啊。”

程時笑了笑,坐下。

現在細看,他才發現,原來他認識這個女人。

她叫林雪霽,出身東北的高幹家庭,父親是首批南下特區改革的幹部,也是個狠角色,

當年她放棄保送北大,帶著家族資源投身深城股市,透過倒賣國庫券和認購證積累原始資本。

他有時候都懷疑這女人是重生的,不然怎麼用的套路跟大部分重生在這個年代的人一模一樣。

她和盧再雪都是高嶺之花,只是盧再雪一直受的正統教育,事實業順風順水,用的都是能上臺面的手段。

林雪霽卻已經見識過了這個世界大多數險惡,所以什麼都能拿來做籌碼。

如果說盧再雪是雪中白梅,那林雪霽就是帶毒刺的冰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