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外面敲門。

劉傑停下,問:“誰?”

門外的人小聲說:“服務員,送熱水的。”

劉傑:“不用。”

門外的人:“同志,我們也要做完工作下班了。請配合一下。”

劉傑心裡罵罵咧咧,開啟鎖,還沒來得及開啟門。

門就被人用力從外面踹開了。

劉傑被門直接撞飛,往後重重摔在地上,眼前直冒金星。

還沒來得及坐起來,一個麻布袋從天而降,套在頭上。

他不敢大叫,因為如今房間這場面,招來了公安,他也沒有好果子吃。

而且很快他也叫不出聲了。

那人一聲不吭,專門踢他肋下最脆弱的地方。

只用兩腳,他就暈了。

後面那人再打他,他也沒感覺了。

那人帶著個口罩,看劉傑不動了,又踹了他一腳,才過去幫床上的女孩子解開了繩索,比了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外面,意思是:“我去外面等你,你穿好衣服就趕緊出來。”

那女孩子渾身都在抖,拽住了那人的衣角。

因為她怕這人就這麼走了,然後地上的人又醒來。

這人背過身子。

那女孩用顫抖的手,開始扣扣子。

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她用力咬著唇倔強的不讓它流下來,

她生怕這人不管她,可是越著急,衣服就越扣不上。

那人回頭說了進來以後的第一句話:“不要怕,我等你。”

他的聲音像冷泉流過青石,那女孩子立刻就冷靜下來了,穿好衣服低頭下了床。

那人開了門,帶著她迅速出去。

服務員躲在裡面看電視,嗑瓜子,這會兒才聽見聲音,伸頭出來看了一眼,又什麼都沒看到,便繼續看電視去了。

電視上正放著有關程時的新聞。

服務員一臉紅暈,感嘆:“今天新聞上這個小夥子真帥,比電視臺的主持人還帥。”

那人一聲不吭走在前面,女孩亦步亦趨跟著他,死死攥著他的衣襟不鬆手。

那人知道她剛從虎口逃生,避開這世間最齷齪陰險的災禍,驚魂未定也是人之常情。

所以他沒甩開她。

女孩還在抖,嘴裡呢喃著:“我不該不聽話,偷跑出來找我朋友。那個阿姨看著不像壞人,還能說出我的名字,我以為是父母的熟人。我不該那麼傻,相信她。”

那人默默聽她說著,感覺到她跟得有些費力,放慢了腳步等她。

向東市是京九線交通樞紐,交通發達。這也是國家當年把這裡定位為重工業城市的原因之一。

因為南來北往的客人多,所以也彙集了各色人等,治安沒有別的內陸城市好。

特別是火車站附近,更是彙集了全國各地的小偷詐騙犯和人販子等各種犯罪分子,是善良和單純之人聞之色變的地獄。

火車站對面,一路之隔,就是全國最大的服裝批發市場,日進斗金,是各種懷揣著發財夢想人的天堂。

本地人輕易不去火車站,卻依舊能不斷聽到各種案件,比如進城務工的鄉下人被人騙走偷走一年辛苦所得;或是,有女人在這附近失蹤。

壓根同情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