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霧剛想無奈上車,身後一道不輕不重的音調叫住她。

態度算不上好,仔細聽,還帶著點莫名的仇視。

“討厭他,還要去啊!挺委屈的吧!”

顏霧回眸掃了一眼,不認識。

……

夜暗了。

病房內濃烈的消毒水味散了點,韓芯雅支著腦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閉眼昏睡的少年。

哪怕她出國那麼多年,什麼種類的男人都見過,但皮相好成這樣的,確實只此一個,也不免讓她記這麼多年。

怎麼都忘不掉。

就像是刻在大腦裡一般。

“好渴…。”昏睡的少年額頭碎發被汗水濕透,衣服半濕的貼在身上。

“你說什麼?”祁鬱聲音稍有點小,韓芯雅沒聽清,一時湊的更近。

稀碎沙啞的喉音,又吐了兩聲。

這次她終於聽清了。

他說渴。

“我給你喂點水,稍等一下啊。”

她剛想直接喂進去,又看他呼吸吃力,抬起手,把他襯衫的扣子一枚枚旋開,露出裡面舒展流暢的漂亮肌理,因為醉酒,他面板有一層淡紅。

精緻絕倫的人,哪裡都是優越至極。

祁鬱就是如此,身上的面板的顏色比大多數女孩子都要白上幾個度。

但剛解開第二顆釦子,閉眼的人霎時睜開眼睛。

死死盯著她。

像暗影裡時刻窺伺的野獸。

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沖上來咬斷人的脖子。

“你是誰?”兇狠的質問。

酒水喝的太多,再加上腸胃空蕩發熱,導致的發燒,昏厥。

“我……。”韓芯雅被嚇了一跳,手指頭打顫。

祁鬱頭腦發昏的順著她的手看過去。當看清她的手放在哪裡的時候,他眯了眯眼。

一時,胃裡疼的更厲害。

“誰給你的膽子碰我的,你想死是嗎?”

他算不上溫柔的人,或許從來都不是,在祁家那般魚龍混雜的地方長大,他根本不會溫柔,一切的溫柔,只對她。

韓芯雅連牙齒都是打顫的。

眼前人猩紅攝人的眼,風雨欲來,壓的她幾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