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程瀟臉色蒼白了一瞬,他猛地抬起頭,目光銳利的盯著秦素語:“你胡說!”

這是秦素語記憶裡,程瀟第一次用如此生冷的眼神看她,也是他第一次以這樣嚴厲的語氣呵斥她。

她一下子有些委屈,有種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怒火由心而生。

“我胡說?呵,我胡說?”她嗤笑一聲,上前抓住他左手的布條,“程瀟啊程瀟,你還想自欺欺人多久?這不就是你出軌的證據嗎!”

怒急的她連“出軌”這種現代詞彙都脫口而出。

對上程瀟探究和懷疑的眼神,她霎時間方寸大亂,松開手往後退了幾步。

她深呼吸一口,無奈的說:“瀟哥哥,我們都需要彼此冷靜一下。”

不敢去看程瀟的眼神,她轉身欲走,卻被一把拉住手腕。

“語妹。”程瀟突然深情的喚了一聲。

兩人距離很近,讓她能夠清晰嗅到他身上的酒味兒,直視著面前放大的俊臉,她眸光羞澀。

她面色微醺,沉醉的閉上眼眸:“瀟哥哥。”

卻沒有等到程瀟溫柔的親吻,而是一聲冷酷的質問:“你不是語妹,說,你到底是誰!”

秦素語慌亂瞪大眼眸,她眼淚汪汪:“瀟、瀟哥哥,你糊塗了嗎?我是你的語妹啊。”

程瀟抓住她手腕的大掌用力,捏得她生疼,眼淚蓄在眼眶,嬌嬌的叫了一聲:“瀟哥哥放手,你這樣我好害怕……”

見程瀟抿唇不語,眼中懷疑未褪。

秦素語慌忙搜尋以前的記憶,她撲到程瀟懷裡哭泣:“瀟哥哥,你曾對父親說過,會依承諾娶我為妻,不負相思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程瀟握住她手腕的力道送了些,像無事發生一樣,笑了笑說:“抱歉,我有些醉了。”

他打了個響指:“送小姐回房。”

一個侍衛出現在涼亭,帶秦素語回去。

秦素語動了動唇:“那瀟哥哥,我先回去了。”

程瀟看著她的背影,面露沉思,眼中疑色又生。

語妹從小便養在深閨,知書達理,連只蟲子都不敢踩死,又怎麼會故意散播謠言害人?

若非暗衛調查出源頭,且證據確鑿,他也不會相信,自己那一向溫柔小意的未婚妻竟然會變成這樣。

盡管她極力掩飾,但他還是捕捉到了她眸偶爾劃過的野心。

黑衣暗衛自夜色中出現,跪在他面前:“主人。”

“調查結果如何?”程瀟站在亭子裡,望著湖中秋水漣漪。

涼風吹散了他微醺的醉意,此時靈臺一陣清明。

暗衛恭敬稟報:“秦家管事嬤嬤說,大小姐失足落水,只剛醒來的時候有些奇怪,興奮到手舞足蹈,嚷嚷著什麼穿越之類的稀奇古怪詞語。”

“秦老爺嚇得要請道士驅邪,大小姐稱是燒糊塗做了噩夢,此後便恢複了正常。”

“但有一點,那就是大小姐自那以後要開朗許多,還會親自下廚給秦家老爺做些吃食。”

程瀟眯著眼,心下微沉:“派人盯著她,若有異動,隨時報告給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