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索爾般的夏天

溫火軟坐在家中客廳柔軟的沙發裡,目光落進前方的電視機上,心思飄到了窗外去。

膝頭擺放著一本書,一本攤開紙頁的《唐詩三百首》。

她興趣索然的合上手裡的書,眼皮倦怠,似是睏倦了。

站起身子,將《唐詩三百首》扔到沙發上,往前走幾步,關掉了還在播放著動畫片的電視。

家裡就只有她一人在家,顯得偌大的房間內,心口卻莫明感覺有些憋悶。

想了一會兒,還是準備出去透口氣。

到門口換上經常出門時會穿的短款的厚底黑色帆布鞋。

外穿著一件杏色的防曬衣,腿上罩著的依舊是一條黑色闊腿褲,離開了家。

站在樓道口,順手關上房門。

抬頭四顧心茫然,毫無目的地的走,溫火軟無處可去,順著樓梯不知不覺的走上了天臺。

在天臺上來回踱步,這個地方很適合曬被子,但她的被子昨天就曬過了,今天不想拿出來在曬了。

想來想去,她準備把媽媽的被子拿出來晾曬,留存下今天的太陽的味道。

溫火軟口中的太陽味,本質上不過是紫外線同紡織物上的物質發生了化學反應後,生成了新的物質,而産生的氣味而已。

但不論真理如何,太陽味在她心中就是擁有撥開霧霾的力量。

手掌無意識插進衣兜,摸索了幾秒,這才想起一件事,在溫火軟換鞋子時,她把手機擱在鞋櫃上,忘記拿出門了。

她呆呆的盯著天臺的一片空地,那裡存在的一處陰影。

恍惚間,腦海裡浮現出過往煙雲的往事。

溫火軟愣怔了好一會兒,方才如夢初醒。

太陽在七月是熱情滿滿的。

抬手擦掉額頭冒出的熱意,推開天臺的大門,準備下樓回家,去拿被子。

溫火軟的媽媽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家裡唯留下暑假回家的她。

抱著被子從臥室裡出來,想著先喝一口水在出門,大門先她早一步的響起,木門上傳來的有節奏的敲擊聲。

溫火軟沒急著去開門,邊往廚房走邊對著外面外面的人喊,“誰啊?大人不在家。”她以為是買保險或是推銷員來了,心裡想著,工作態度真夠熱情的。

“火軟,是我。”

聽出來了,是陳與商的音調。

“你等一下。”溫火軟還是先給手裡的杯子倒上溫水,這才趿拉著拖鞋去開門。

推門一瞧,陳與商手裡抱著一個透明的方形盒子,裡面是奶油蛋糕。

“生日快樂!”陳與商先聲奪人。

溫火軟眨了眨眼睛,忽而蹙起眉,即便是不仔細看都能察覺出她長的模樣和付遺是出了奇的相似,說是用一個臉部模型定製出來的都不為過。

這種印象,是隻看第一眼時,會出現的。

多看上兩眼就能察覺出不同,溫火軟的五官柔順的不像話,下垂的眼尾自帶憐弱,低垂眼皮時的神態、具似動物中狗的眼睛。

要說眼睛是心靈的的窗戶,那她看人時無辜而清亮的眼瞳,外加長相的乖順,必定是一副受人喜歡的面孔。事實證明這句話說的沒錯。

但只適用於在陳與商的家,在她自己的家時是毫無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