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渡見她背對著自己,還一動不動的,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姐姐你怎麼了?”

“沒事。”周樓臺轉過來,笑著打哈哈,“這個果子可好吃了,你也快吃。”

周月渡太相信她的話,一個不妨就被周樓臺把手裡三四顆的山茱萸全塞進了她的嘴裡。

牙齒咬碎嘴裡的東西,汁水在舌間迸濺而出,難吃的差點哭出來。

表情扭曲的不像人樣,張嘴就要吐,周樓臺防著她這一動作,趕忙伸手把紙巾遞到她嘴邊,嘴裡的山茱萸全被吐到紙上。

周月渡委屈的想哭,用手拍著周樓臺的胳膊,“不好吃,不好吃。”帶著哭腔的嗓門就要大哭出聲。

周樓臺趕忙捂住她的嘴,把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聲音低到跟入室盜竊的賊一樣,“噓——這是姐姐偷偷摘的,你要哭的太大聲話、那姐姐是要被罵的。”

周月渡張了張嘴,又閉上,沒哭,眼神控訴的瞪著她。

“……”周樓臺尷尬的笑了笑,一下把玩笑給開過頭了。

三個節日相同的地方是都會祭祖,周樓臺一直想要她明白,死亡並不可怕。

來到這個世界本就沒有由來,不管歡迎或是拒絕,死亡也總會到來,有些事本就聽不得意願行事。

——

在周月渡高考結束的夏天,周樓臺把她趕出了家門,美其名曰,玩捉迷藏。

這個遊戲她們經常玩,通常都是周樓臺負責數數,周月渡是躲起來那一個人。

這一次也是一樣,周樓臺說要她去外面躲著,不管是哪裡都可以,就是不能回來。

姐妹二人四目相對,只餘留寂寞,周月渡問周樓臺,“姐我願意的,可以嗎?”

潛臺詞是,既然我們血型匹配、組織配型也合適,我願意接受心脹移植手術。

“可我不願意。”周樓臺回答。

小的時候周月渡也這樣和周樓臺講過,那時候她都明白不了心脹移植,到底是意味著什麼,只知道這樣一來,姐姐就可以永遠的陪著她。

她對周樓臺說,沒有字首,說的相當突然,“姐姐我願意把心脹給你,因為我最愛姐姐了。”

周樓臺從書本中抬起頭,“誰告訴你這個的?”

“爸爸媽媽。”

周樓臺扶額,沒想到父母竟然也有幹傳銷的潛質,“小月亮你還記得姐姐之前讓你背過的那句話沒有?”

“記得。”周月渡用力的點點頭,“我們終其一生,就是要擺脫他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

周樓臺把書簽夾在書頁裡,合上書本,隨意亂擱到一邊,“你不要聽爸媽的,她們是在跟你開玩笑。

“你不要當莉迪亞,你要當內斯。”她說,“你要去尋找你的天命,明白嗎?”

周月渡老實的搖頭,“不明白。”

周樓臺很喜歡揉搓或是捏周月渡帶著嬰兒肥的臉頰,但她這次沒有,也沒有去揉周月渡的頭,而是把周月渡抱到懷裡,帶著她一塊看放在一邊的書。

用講故事的口吻,把書中的文字簡化成簡單的字句,通俗易懂的講述著書中的內容。

周月渡也會好奇,周樓臺為什麼痴狂的熱愛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