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索爾般的夏天(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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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索爾般的夏天
要想說明白狗,就要先從她的家庭組成成分講起。
畢竟狗也是家庭中的一員。這個觀點只有溫火軟贊同。
父親溫青玉是一名高中教師,母親陶微曾任教大學老師,爺爺溫煦是市級教育廳的退休幹部,奶奶是溫火軟的奶奶。
她是真的不知道奶奶叫什麼,沒人提過,都稱呼她為溫青玉的媽媽、溫煦的老婆、溫火軟溫水闊的奶奶。
名字和姓氏都被歲月埋沒了個幹淨。
這一年的她年僅六歲,父親遞給她一本《唐詩三百首》,塑封膜都沒拆。
讓小孩背會三百首唐詩就如讓建築工去修建一段樓梯——登天梯。
這時候建築工人想的就不再是,澆築材料的選擇與費用花銷等一切事宜,是如何弄死眼前這個甲方後,會被警方判定為意外事故。
溫青玉扮演的是溫火軟生命中父親的角色,她不能打;他是一家之主,不敢打;他有高大的成人男性身軀,而溫火軟只是一名弱小的孩童,根本打不過。
“小軟你的任務就是把爸爸手裡的這一本《唐詩三百首》背完。”江青玉對著身高只到他大腿的女兒,晃了晃手裡還未拆封的書。
溫火軟懵懂的仰望著高大的父親,眸子清澈幹淨的如泉眼中的靈水,倒映著所望之人的內心。
眉毛不濃密也不淡薄,剛好與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相稱,眼型偏圓、眼尾末稍下垂。
“……好的爸爸。”她答應著。
溫青玉點點頭,他對這個意料之中的回答很滿意。
“爸爸,與商哥哥一會兒會過來找我和哥哥玩,我們可以出去嗎?”溫火軟藉著他心情愉悅的時刻,趁機問起。
她能從父親的眼中察覺出絲絲的不悅,但溫青玉沒有否決,想了想後還是笑呵呵的應了下來。
溫火軟開心的去敲哥哥的臥室門,開啟房門就見到裡面的人正頹廢的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如被人按了定身咒般。
後背上的傷疤讓人揪心。
兩天前的下午,親戚家的小孩看上了溫火軟房間裡的毛絨熊,她不肯給出去,溫青玉疾言厲色的要求她把這個毛絨熊送出去。
小孩喜上眉上的收了,抱在懷裡,並對溫火軟說出了真誠的道謝。
親戚的臉色是有一點的不自在,但並沒說話。
溫水闊一把搶過對方手裡的毛絨熊,護犢子的藏在身後,根本沒有要送出去的意思。
懷裡一空,孩子滿臉的無措,尋求安慰的望著自家大人。親戚的臉色更加的尷尬,匆匆告別,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溫青玉是個看面子看的比命還重要的父親,他抽出褲腰的皮帶對著寶貝兒子就是一頓抽了。
在溫青玉心中,家中人的份量排序:面子>兒子>女兒
隔著衛衣的一層單薄的面料,混合著淚水的斑斑血跡,是溫水闊那一天的記憶點。
溫火軟小心翼翼的去扯溫水闊的胳膊,童音稚嫩,“哥哥我們出去玩吧。”
男孩偏頭過來,“爸爸同意了嗎?”
她搗蒜般的點點頭。
溫水闊爬起身子,穿衣服時不小心扯到傷口,嘶了一聲。
察覺到身邊的人自從進門開始,就只和他講過一句,要知道妹妹可是一個話嘮的存在,視線扭轉,掠過她的面容時,倏的頓住。
溫火軟側過頭避開他的目光,用白衣袖擦拭去眼眶裡蓄積的淚水,聲音被衛衣的料子捂著,聽起來濛濛的,“那個毛絨熊送出去也沒什麼的。”
“爸爸這次用的皮帶質量不好。”撫慰的拍打了兩下她的肩膀,“況且那個玩具熊是你好朋友搬家前送給你的道別禮物,怎麼可以送人呢。”
“可哥哥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