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枝玉。

“安枝玉。”他寫的粉筆字帶著一點的連筆,“‘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中‘安知魚’的諧音就是我的姓名。”

安枝玉的自我介紹方式與任初靜差不多,任初靜的名字也很好記憶,“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的最後兩個字就是她的名字。

……

課上寫卷子的時候,柳贈再一次被點名。

安枝玉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眼試捲上的姓名,在現實中對應的模樣。

也沒多說,便叫柳贈坐下了。

然後又喊了陳與商的名字,“陳與商你來找兩個人,把數學卷發下去。”

陳與商寫的很快,卷子正面已經寫完。

聞言,他從座位上走出來,走到講臺旁邊。

安枝玉還在左右翻看著柳贈的考卷,只寫了正面的選擇題,翻到背面,卷面一目瞭然、全沒寫。

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格外省時間的卷子。

在陳與商拿著考卷離開前,額外囑咐了一件事,“你給柳贈講一下,試捲上不會寫的題。”

“我不會的,就問您?”陳與商問。

“不會的就跳過。”

畢竟,一整張卷子都要講。

柳贈選擇題都是全靠蒙的,在陳與商為她講題開始,內心就泛起了憂慮,是對陳與商的。

講題前,陳與商信心滿滿,在十分鐘後已然接近崩潰。柳贈也很無奈,她就是單純的聽不懂,沒有任何的惡意。

“你的思維方式不在數軸上,有關x軸和y軸的任意一個位置,而是在z軸上游走。”陳與商很想撂挑子不幹,卻又幹不出如此不道德的事,內心倍受煎熬。

“你聽說過一支筆的故事嗎?”

“知道。”

這種說法在數學上廣為流傳,因為聽課的時候低頭撿了一下筆,在抬起頭就已然看不懂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推算過程。

陳與商盯著幹淨到過分的卷面,就感覺眼睛一陣無言的疼,突然就對班主任課上說的那句心髒疼,有了感同身受,“但是在講題的過程中,你的筆一直握在手裡。”

“我眨了一下眼。”柳贈對題目的解法還是無從下手。

陳與商的耳朵也疼。

數學課下了,柳贈才將將聽明白了十來道選擇題,這個結果讓陳與商十分的挫敗。

穿過來的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重生帶來的副作用,記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父親去世這件事,柳贈記得尤為清晰,恍如隔日,仿若她真的是16歲,在上高二。

其餘的卻保留了24歲的記憶模式,高中時候許多的人或物、都已淡忘於記憶的深處。

把記憶比作一個海灘,彷彿是平靜的海灘在某個時刻發生起驚濤駭浪,導致了記憶錯亂。

中午出了校門,柳贈二人是乘坐公家回的家。

進了家門,還不等換拖鞋,不知覺就被客廳裡一個女人的背影,給吸引住全部的視線。

女人手緊貼著膝頭,低頭在說著什麼。肩膀不停的聳動著,大概是哭了。

周月渡坐在女人的旁邊,手搭在她手上,沒說話。

“媽,我們回來了。”柳輮對著周月渡喊,提醒客廳裡的她們、門口站著兩個人,手上倒是也沒閑著,把插上吸管的奶茶往柳贈的方向移了移。

柳贈接過奶茶,注意力集中那個陌生的女生身上,她看不清女人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