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縈紆聽聞,準備關掉手機。

手機訊息提示音響起,顯示收到了一天新訊息,點開訊息看了看。

【我知道了。】

水縈紆關了手機。

“這件事,你別管了。”他臉色沒變,淡定的泛不起波瀾。

“縈紆!”陳浩然拍桌而起,俯視著他。

“浩然我們從小便相熟,又是一起長大。”

單單一句話,將陳浩然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

頹然的坐回靠椅裡,還是想對勝似手足情的好友相勸幾句,不是為了淦江清,只是為了水縈紆,“我是為你好,不希望你翻船而已。”

“我不會的。”

“如果呢?”陳浩然都不知道他是從哪來的這份信心,依靠錢財?

“我不會因為她離婚,更不會和她結婚。”

水縈紆的態度很明確,不會對淦江清生出感情,即便是有,也可以自我欺騙當做沒有。

因為他不會為淦江清做任何事情。

陳浩然心頭湧上無力感,實在無話可說。

“家族需要未來的繼承人。”水縈紆打破了僵持住的空氣,“阮瑀在我們結婚前就說過,她不會在三十五歲之後生孩子。”

阮瑀向來信奉,女性的最佳生育期是二十八到三十五歲,這樣的科學建議。

“非要是男孩嗎?”

他再次點頭,“只承認男性擁有繼承權。”他有一個的女兒,是未來弟弟的姐姐。

陳浩然氣憤的捶了下桌子,手邊的杯子灑了些水出來,濺到紙質檔案皮上。

趕忙抽出幾張紙,手忙腳亂的去擦拭檔案上的水漬,好在灑上去的不多。

水杯裡晃出來的水大部分都是沿著杯麵滑下,杯底的外闊被濺出的水印包圍著。

擦幹淨桌面上的水,以防萬一,把水杯放到離檔案較遠的位置,杯子碰在木質桌面,發出很輕的悶響,聲音幾近於無,“有時候,我都覺得你們家是清朝遺留下餘孽。”

“或許吧。”水縈紆淺勾起嘴角,露出笑臉,但他臉上的笑和哭比起來也毫無差別。

商業聯姻是許多大家族的子女都逃避不來的,他會和一個不喜歡的人結婚,沒有感情基礎,也不會離婚。

雙方內裡各自安好,在外恩愛和諧,楷模榜樣的典範。

“一個努力生活的人,對待感情也會是純粹的。就拿淦江清來說,她估計這一輩子都學不會你家的彎彎繞繞。”陳浩然坐著軟椅上。

這只是他的觀點,不關乎淦江清本人。

水姓少見,繼承方式也少有。

水家想要得到家族的繼承權除了要有出挑的能力,前提是他是男的。

女性沒有入選資格,也不一定有婚嫁擇偶權。

“她不是學不會,是不屑於去學。”水縈紆附和,“她太幹淨了。”

又轉移了話題,“我忽然就知道阿姨給你取名叫浩然的原因了。”

“你想說我多管閑事是嗎?”陳浩然覷了他一眼,似在惱怒、又似在玩笑。

“是一身的浩然正氣。”水縈紆糾正錯誤。

扯皮開玩笑了好一會兒,員工經過辦公室時,就能聽到裡面傳來的笑聲。

兒時的時光落在時間的後邊,他們未曾遺忘那一份彌足珍貴的童年。

“我說這些不光是因為她,更多的是因為你。”陳浩然很少會如此刻的嚴肅。

水縈紆始終是點頭,他很少……幾乎不會否認這一點,“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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