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和明叔戰戰兢兢守在床邊,看我的眼神彷彿見了鬼。

我感覺渾身乏力,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尤其後腦勺疼得不行,吃力地靠牆坐起來,抽冷氣說,

“嘶,你們怎麼這樣看我?”

“廢話,你小子剛才的樣子嚇人得一匹,我都快不認識你了。”勇哥心有餘悸地哆哆嘴,我一臉恍惚,摸了摸後腦勺,那裡鼓起來一個大包。

再看明叔,老小子正賤兮兮地湊過來,“老弟,啥感覺?”

我說沒啥,就是渾身不得勁,想不起剛才發生了什麼。

“那就好。”明叔鬆了口氣,我這才發現老小子手裡還拿著一塊板磚,疑惑地問他拿磚頭幹什麼?

明叔一臉訕笑,丟開板磚,讓我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然後很嚴肅地說,

“你小子夠可以的,剛才龍達空正在施法,你忽然發狂撲上去掐他脖子,把我都嚇慘了。”

我震驚不已,對剛才發生的記憶很模糊,完全想不起自己為什麼這樣。

“龍達空說,是因為你身上邪氣太重,濃到足以影響心智。”

勇哥和明叔同時嘆氣,說這麼厲害的邪氣,就算龍達空也只能暫時壓制,無法根除,最多能維持三到五年……

我感到一陣絕望。三到五年,聽起來很漫長,但對於一個年紀二十五歲,隨時都有可能暴斃的年輕人來說,這也太殘酷了。

“不過龍達空給了一個建議。”

勇哥拍著我的肩說,“如果能找到下降頭的降頭師,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些都是廢話,說了跟沒說一樣,我有氣無力苦笑說,“怎麼找?”

“林夕!”勇哥吐出了這個名字,“降頭是她轉移給你的,這女人多半還活著,找到她,或許就能搞清楚來龍去脈。”

我又沉默了,先不說警察發現的屍體究竟是不是她,就算林夕還活著,世界這麼大,我該去哪裡堵她?

想著想著,我又開始頭暈了,低頭髮現自己肚子上的暗青色斑紋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大量血色的佛經和條紋,密密麻麻的紅線條佔據了整個小腹,跟螞蟥一樣貼在肚皮上,看上去比之前還要嚇人。

“這什麼鬼?”我嚇得手足無措,用力擦拭,發現怎麼擦也擦不掉。

明叔賤兮兮地說,“這叫刺符,是龍達空留下的,可以壓制你身上的邪氣。”

我欲哭無淚,以後我豈不是要帶著這種難看到印記過一輩子?

明叔說,“刺符有失效,最多維持五年這個樣子,只要五年內找到解決降頭的辦法就行。”

我咬牙切齒,說五年內找不到辦法呢?

明叔乾笑兩聲,沒吭聲。我看向他那張老奸巨猾的臉,越看越來氣,剛才那種暴怒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嗷一嗓子撲過去,

“你個老騙子,說好四萬塊解決我的問題,現在花了錢,卻留下這麼大一堆麻煩,你給老子退錢,不然我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