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打了兩天吊瓶,我堅持辦理出院,這年頭醫藥費傷不起,幾張化驗單差點把我送回瞭解放前。

我準備回家靜養幾天,剛到小區樓下,遇上一個禿頂、身材略微發福的油膩中年人,笑著跟我打招呼,

“林峰你臉色好差,不要緊吧。”

我苦笑說是勇哥啊,沒事,剛從醫院出來好多了。

勇哥是我房東,四十歲都沒成家,不過為人挺仗義,對我特別照顧。

可能是見我臉色太難看,勇哥又說,“年輕人上班很辛苦啦,忙死累活也賺不到幾個錢,不如辭了職跟我一塊幹吧。”

老小子從事保健品行業,經常往返東南亞,人挺神叨的,伸手在我額頭上摸了一下,

“奇怪,怎麼燒成這樣,別是衝撞了不乾淨的東西。”

“你才大白天見鬼呢。”

我笑罵一句,自顧自上了樓。

勇哥這人哪兒都好,就是太迷信了,他經常往返泰國,還迷上了一種叫“佛牌”的東西,常說這玩意能保佑自己發財,建議我也買一塊佩戴。

我可沒他這個閒心,感覺都是騙人的。

回了家,腦子依舊燒得迷糊,我吃了幾片退燒藥,渾渾噩噩地躺床上睡著。

這一覺很不踏實,潛意識中的我感覺身體冰涼,根本喘不過氣,半睡半醒間身體居然動不了了,好像壓著千斤巨石。

我強睜著睜開眼皮,猛的看到一張高度腐爛的臉就對著我,兩眼空洞,嘴巴長成O字形,臉貼著臉朝我啃來……

“啊!”

我頓時炸毛,尖叫一聲彈起,身體陡然變輕,流了一頭虛汗。

屋裡空無一人,天早已黑透,我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個噩夢,可這夢未免太真實了。

“好好的怎麼會夢到鬼壓床?”

想到勇哥白天的話,我心裡怪刺撓,好在被剛才的噩夢嚇出一身冷汗,腦子沒這麼昏沉了,剛要去衛生間洗把臉,聽到大門被人砰砰敲響。

“誰呀,這大半夜的!”

我嘀嘀咕咕跑去開門,以為是樓下收物業費的,可大門一開啟,人卻愣在當場。

門口站著兩個警察,上來就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叫林夕的女人。

我納悶極了,沒等丟擲心裡的疑問,被警察下一句話震在原地,

“昨天接到報案,我們在市郊小河邊發現了一個行李箱,裡面是一些高度腐爛、已經無法拼湊成型的屍塊,只有一張能夠證明死者身份的證件。”

警察給我看了證件照,頓時我大腦一黑,感覺天旋地轉差點跌坐在地上。

林夕……死了!

我滿頭虛汗,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警察滿臉嚴肅,“很遺憾這是真的。另外,經過法醫勘測,你前女友應該死於一個多星期前……”

“這不可能!”

剛接到死訊的我還只是震驚,這會兒直接嚇尿褲了,條件反射般抖起來。

三天前林夕還約我去過酒店,我們差點就……難道陪我敘舊的是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