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個人陷入了他的回憶之中,“研究員喊我們別喝,其實是他想一個人獨吞,營養液能開發出每個人的潛力,每個人都能獲得超能力,上天給了我們進化的機會……醫生,我如果能得到你的能力就好了。”

說到最後,他顯然無法從自己的回憶裡拔出來。

“你瞎說。”第六個人口齒不清地打斷他,“什麼第一研究員……就一個精神錯亂的人,假裝的,沒說兩句……趕走了。”

他大概是傷到了下巴、嘴之類的地方,說話似包著一大灘口水。

好麼,五個人開口回答,沒一個回答得完完整整,全是東拆西補的內容。

聽了幾段話,她也明白了,這間病房裡的病人全是身處基地外圍,遭沖擊波帶出來的人。

丁渠扮好她的木乃伊,她想聽越珉和問問題的人說一些有關末日基地的事情,到底發生了些什麼,為什麼一個不容忽視的基地會消失?

沖擊波是怎麼回事?在她感受,三次沖擊波不像電視裡放的重武器,她僅感到沖擊力的攻擊範圍和攻擊力度特別強,沒有什麼被莫名物質侵蝕的不適。

沖擊波更像是“超能力”?她想起了張姐的孫女展示的操縱風的能力。

她的血肉生機勃勃,在以有序地速度重新連線、癒合,兩覺醒來,她的視覺聽力已恢複正常,身體在好轉的癢麻感遍及全身。

正常人不可能會恢複地這麼快,並且頭腦清明,保下一條命算是不易,她吃了三年的修仙丹藥在發揮作用。

“他們說的,跟你想的是一樣的嗎?”週末見她一直側頭在看這裡,再次問她,“你說的話,叫越醫生給你止痛,很疼吧。”

倖存者不多,每隻羊上多薅薅,多少能薅一點出來。

他像誘哄小紅帽的狼外婆,可惜“小紅帽”變成了木乃伊。

丁渠思考了他的話一秒,最終選擇沉默,她不想單純止痛,她想快點恢複,她想去找貓,三花貓和她一樣吃了那麼多的丹藥,體質肯定和其他貓不一樣。

它會活著的,會的。

等到她能做稍大點的動作,觀察到病房的全貌,她才發現她的病友有五個人,最後一個病友至今昏迷不醒,變成了植物人。

他們幾個傷員的是一個機器人按時間段輪流照顧,今天下午輪到了機器人為丁渠翻身,為她換藥,把她搬到輪椅上,開啟胸口的攝像頭,將她推到走廊透氣。

不死城和她生前城市的科技水平差不多,有護工型機器人就很奇怪,據她瞭解,不死城的護工市場沒說有機器人進入市場的訊息。

是哪個玩家帶來的新興科技嗎?

最有可能的是那個齊劉海的小姑娘。

丁渠不確定沖擊波降臨時,基地裡面有幾個玩家在。

護工機器人做得很簡陋,前兩天斜對床的病友疼得受不了,將它後脖頸位置的外殼扣掉了,攪亂了機器人的中樞控制線,機器人瞬間當機,鬧得雞飛狗跳,現在它的後脖頸另換了一塊鐵皮。

不過它的安全效能做得不錯,病友逮兔子一樣抓它的電線都沒觸電身亡。

走廊窗戶邊,週末和另一個人拿著本子在等她,準備開始隔幾天的例行詢問。

“接下來我要問你些問題,我說得對就眨兩下眼睛,不對眨一下,不知道眨三下。能聽懂我說話嗎?聽得懂的話,眨兩下眼睛。”

丁渠說不清自己在外人眼裡是個什麼狀態,癱瘓?中風?還是精神錯亂,腦子不好導致身體功能喪失?

週末咬字緩慢清晰,似在教一個牙牙學語的小孩在喊爸爸媽媽。

她很給面子地眨了兩下眼睛,前幾次詢問她聽到了,在第三次沖擊波即將來臨前,是週末將站起身的她壓下的。

他們都在猜丁渠極大機率有關鍵資訊可提供,她受得傷足夠她死上好幾回,肯定是有什麼東西對她有超級大的吸引力,她才能起身向前,結合其他人顛三倒四說的神跡,話題往這方面引導準沒錯。

沒人想得到她是為了一隻貓。

“末日基地有陌生人闖進廣播室用了廣播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