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顧凝恬笑著應答,放下自己手裡的碗,拿起盛好的湯遞給顧涵:“你、你喝。”

雞湯清亮,顧涵掃了眼後輕輕揉了揉顧凝恬的頭發,語氣溫柔:“喜歡就多喝點,這位桃桃姐姐是你的營養師,想吃什麼以後可以直接告訴她。”

顧凝恬興奮地拍了拍手,對著桃桃說:“好好。”

吃過飯,桃桃又給顧凝恬專門燉了木瓜雪蛤。顧涵牽著顧凝恬的手在花園裡散步消食了半小時,才帶著她到書房,繼續教她識字。

不過今晚比較特殊。

顧涵沒有讓顧凝恬學習繪本上簡單易懂的短句,而是讓她握著筆,他再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寫下他的名字。

顧涵。

他把顧凝恬抱在身前,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處,撥出的熱氣擦過女孩細膩的側臉,醇厚的嗓音緩緩響起:“寶貝,這是我的名字,我叫顧涵。”

顧凝恬看著自己寫下的兩個黑色字型,不由自主地跟著顧涵唸了一遍:“顧涵?”

“嗯,你以後可以這麼叫我。”顧涵捏了捏顧凝恬的耳垂,語氣溫和又鄭重:“你要記住,知道嗎?”

顧凝恬沉吟片刻,又握著筆,在紙張的空白處重新寫下“顧涵”兩個字,雖然筆跡有些歪歪扭扭,但比第一次好得多。她向後仰頭望向顧涵,正好撞入顧涵凝視著她的眼睛,眼波深邃流轉,波動著她看不懂的情感。

“顧涵,顧涵,顧涵。”她一連說了三遍,笑兮兮的,顧涵按著她的後腦讓她重新面向桌面,握住她的手,另外寫下三個字。

顧凝恬。

“這是你的名字。”顧涵輕輕的說,氣息拂過顧凝恬的耳垂,酥癢的感覺讓顧凝恬忍不住縮了縮肩膀,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抵著在顧涵的身前,他的體溫透過衣物熨燙著她,彷佛融為一體。

顧凝恬盯著兩個相似的字看了看,先是疑惑地歪了歪頭,接著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笑著拉了拉顧涵的衣袖,一手指著“顧”字一邊說:“這個這個、是一樣的。”

“對。”顧涵寵溺地捏捏她的鼻子:“你跟我姓顧,以後有人問你叫什麼,你就說你叫顧凝恬。”

顧凝恬不知道她跟顧涵一個姓氏意味著什麼,她只是單純地覺得自己有地方和主人是一樣的,好開心。她拿起桌面擺著的蠟筆,拿出空白的畫紙,在上面勾勒出了兩個人的線條,然後填充上色。

顧涵看著她的動作,認出她在畫的,是他們兩個人。

畫面上,他牽著她的手走在花叢中,月亮在天空高高掛起,是剛才他陪她在樓下散步的那一幕。

“很棒,畫的真好。”顧涵用手指將顧凝恬側臉的發絲別在耳後。從抽屜拿出了一些他平時畫草圖的紙,墊在桌面上讓她繼續畫畫。

原本書房只有一張書桌,顧涵讓人添置多一張擺在旁邊給顧凝恬用。

他坐下老闆椅,掀開了借來的那本《西南異事》。

除了黑蛇殺人一事之外,書中還記錄了其他類似的志怪事件,比如天鵝跳湖,說是一個天鵝化形之後與一個人類男人相愛,後來男人移情別戀想甩開她,竟找道士將天鵝女沉入湖底,封印起來。

還有狐貍生子,據說二十多年前,有一狐女遊戲人間,懷孕後獨自生子,沒想到被過往的修行者所發現,母子倆一同被鎮壓在了伏妖葫蘆裡。

顧凝恬心不在焉地在紙上亂塗亂畫,腦子裡不停地回憶起今天看到的兩個小人親嘴,她……她也好想像他們那樣,親親主人的嘴巴。

想到這裡,她偷偷往顧涵的方向看了眼,不知道他怎麼了,眉頭緊皺,臉色也不似以往那樣溫柔,反而非常陰沉,看著有點嚇人。

主人這是怎麼了?

顧凝恬不明所以地撓撓後腦,本來想過去逗逗他的心思瞬間被撲滅來了。

他說過,女孩子是不可以隨便親人的,上次他就這麼說過她了,可是,她真的真的真的好想親親他,好想知道他的嘴唇是什麼味道的,她忍不住了,真的好想親啊——顧凝恬來來回回數次偷看顧涵,顧涵無奈側過頭看她:“怎麼了?”

他以為是貓貓無聊而已,根本沒想到她的小腦袋瓜想的是要怎麼親他。

被抓包了!顧凝恬雙腮一紅,趕緊搖頭,縮縮肩膀埋頭繼續畫畫。

其實顧涵剛才跟她說的什麼她一句都沒有聽清,只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