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手不方便,便決定直接撥語音跟他說。

語音接通,手機螢幕上卻突然出現了陸風銘的臉。

螢幕上的陸風銘愣了一秒鐘,很快說出一聲“對不起”,通話被掛掉。

飛羽突然意識到不對。

她剛才誤點了視訊通話。

然而她自己,因為正要給腋下貼紗布,剛脫掉身上的浴袍。

所以陸風銘剛才看到的,是自己的上半身……

“啊啊啊啊啊!!!!!!”飛羽把臉埋進枕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感受。

在枕頭裡蒙了片刻,她突然坐起,右臂抬起擺成剛才影片接通時的姿勢,然後低頭審視,前前後後的審視。

前後看了幾遍,她覺得挺滿意。但不知又想到了什麼,洩氣的再次埋進枕頭裡。

另一邊的陸風銘,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雙手不知該往哪裡放,眼睛死死盯著被他扔到地上的手機。

他嘴角止不住的上揚,但總被自己的意識察覺,搖搖頭把嘴角壓下去,然後又偷偷上揚。

過了幾分鐘,手機沒有再亮起。他嘆了口氣,去洗手間洗臉。

剛進洗手間,他又跑回沙發,撿起手機,拿在手上去洗臉。

這邊的飛羽,在枕頭和被子間躲了十分鐘,終於鼓起勇氣,給陸風銘發過去一條語音。

“不好意思啊,我剛才錯按成視訊通話了,沒有嚇著你吧?”

兩人的對話方塊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過了至少有一個世紀吧,飛羽看到對方終於回複,是文字:別這樣說,該我向你道歉才對。你千萬別介意。

飛羽醞釀幾秒鐘,又發去一條語音:“不用道歉啊,我也沒介意。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沒因此少塊肉。”

開什麼玩笑,又不是貞操比天大的年代。

對話方塊上方重現“對方正在輸入”的糾結。

不知怎的,飛羽突發玩心。

她想了想,又發去一條語音:“啊,不會是我讓你看到不想看的畫面了吧?”

對方幹脆沒有在繼續輸入,飛羽一時想是不是自己有點越界。

但她突然又想起鐘羚那天的話——你倆對視的眼神,真的能拉出絲了。

不知道是不是鋼管舞老師最後的精彩表演喚醒她心底深埋的一絲悸動,飛羽突然想要往前試探一下。

她不是不開竅的榆木腦袋。

既然語音不回,那她就打字:抱歉嚇到你了,我今天晚上訓練把腋下蹭破了皮,剛才正準備塗藥和爆炸呢。

她注意到包紮被手機聯想成了爆炸,但沒有改。

很快對方就回複:“怎麼回事?腋下怎麼會蹭破皮?爆炸是什麼意思?”

嘴角輕笑,原來還是會回訊息的。

“打錯字啦,是包紮。今晚的課特別有意思,是一位超級溫柔的鋼管舞教練教我們學對抗和摩擦。不過因為要面板直接和金屬管接觸,所以好多地方都蹭破了。”

“還有哪裡蹭破?潘指導讓你們學這個?”

“嗯,這個很有意思的,和我們之前的認知完全不一樣誒,也是自重運動,也非常考驗力量和技巧。而且老師教了我們很多平時用不到的身體部位也能給摩擦力和對抗。膝蓋下方、膝蓋窩、腳背,居然都能用到!”

“那些地方也蹭破了嗎?有醫生幫你處理嗎?會影響後面的訓練嗎?”

上鈎了,飛羽又等了幾秒,點開了語音通話。這次她確認過是語音,不是影片。

對方很快接起來:“你怎麼樣?很嚴重嗎?”

飛羽讓自己的聲音盡量顯得隨意:“你剛才不是看到了嘛,你覺得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