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冥河說:“我不會插手你的事,我只是警告你,布這麼大的局,別把自己玩進去。”

“多謝提醒。”薄聿川掀了下眼皮。

顧冥河一看他的態度,就知道他對自己的計劃非常有信心,他最看不慣薄聿川這種對一切事情都把握十足的樣子,“你不記得這裡了嗎?”

薄聿川挑了下眼皮,靜靜看著他。

“尹南星就是在你坐的這個位置自殺的。”顧冥河一邊說,一遍仔細觀察他的表情。

薄聿川皺眉道:“又不是我殺的,我還怕她索命不成?”

“你就一點不心疼?”

他早就明白顧冥河的其中用意,他這是替尹岑打抱不平,也是對他的不信任,薄聿川懶得多解釋,只道:“一條鮮活的生命離去的確讓人惋惜,但與我無關。”

顧冥河說:“你也沒有珍惜自己的生命,小岑照樣把你當成寶貝。”

他越說越激動,竟然失去了平時儒雅的風度:“你完成家族使命了,你就要和她離婚,一甩手就要走,你沒想過別人的感受吧?”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質問道:“你如此自私,和尹南星有什麼區別?”

薄聿川黑眸凝視著他,語氣森然:“我最後再問一遍,尹岑到底知道了什麼?”

顧冥河說:“你不妨想想一年前,你在裴希霆的超跑俱樂部做過什麼。”

薄聿川知道了罪魁禍首是在裴希霆那裡,內心不想再和顧冥河打口水戰了,“你知道張長鶴為什麼□□尹岑嗎?他想報複你和我。”

他站起身,準備離開,“你是薄家的人,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整個集團,這背後有千千萬萬的員工靠這份工作養家餬口,你以後最好謹言慎行。”

顧冥河不怒反笑:“同樣的話送給大哥。”

入了梅雨季,北城的天就沒怎麼晴過,今晚的天色尤其陰沉,空氣裡滿是潮濕黏膩的味道,瞧這架勢,一場暴雨怕是在所難免。

尹岑踏入家門,院內燈火通明,將夜色照得亮如白晝,屋內卻靜謐得有些反常,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她徑直上了樓,不出所料,薄聿川並不在。

尹岑按部就班地洗漱,而後躺到床上。

窗外,雨滴開始淅淅瀝瀝地敲打玻璃,她望著天花板,思緒萬千,直至淩晨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薄聿川一夜未歸。

第二天下午,尹岑回到家,屋內依舊不見薄聿川的身影。

她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無奈,暗自思忖,他莫不是有意在躲著自己?

“岑岑。”何管家從會客廳匆匆走來,出聲叫住她,“小川交代,這個務必親手交到你手上。”

尹岑接過一看,是個嶄新的u盤,不禁問道:“他人呢?”

“後天海城有個專案落地儀式,他帶著律師團隊提前趕過去了。”何管家如實答道。

“知道了。”尹岑擺了擺手,神色間透著些許疲憊,“我去休息了,沒什麼事別來打擾我。”

何管家應了一聲,便轉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晚間尹岑正準備睡覺時,突然想起那個u盤。

說實話,如今她對薄聿川的事,早已沒了往日的興致。

可當她開啟u盤檢視內容時,瞬間被裡面的東西驚得瞪大了雙眼。

u盤裡是薄聿川和韓夢那段影片的完整版。

影片裡韓夢剛要往薄聿川身上坐,還沒挪動到位,臉色卻陡然一變,趕忙站到了一旁。

此前尹岑看到的,不過是韓夢作勢要坐上去的那幾秒片段。

第二段影片攝於走廊。

薄聿川低頭與韓夢說了幾句話,前一秒還面帶笑容,可轉身離開時,臉上瞬間變得冷若冰霜,只留下韓夢一個人呆呆地愣在原地。

原來的影片完全是斷章取義,那些照片更是捕風捉影。

是她身在其中,沒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她誤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