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他要去扯方金明受傷的那條手臂,柳蘇蘇怎麼能允許自己剛剛治好的患者再受傷害。

她反手一拳,正好打在阿如汗的肚子上。

過去在現代社會的時候,她是跆拳道黑帶。

真刀真槍的打,她未必是面前這個壯漢的對手,但是搞偷襲的話,她還是很有些發言權的。

一拳重重打在阿如汗的肚子上,他疼的啊了一聲,彎腰倒地。

“你……你這個臭女人!”他窩在地上像個蝦米似的罵柳蘇蘇。

方金明怕他暴起傷人,立時站在了柳蘇蘇面前,將人護在了身後。

此時,剛剛去處理事情的沈懿也回來。

他不用人說,已經看到了現場的局面。

原本還不錯的臉色立時就黑了下來,他也並不多說,上前俯身一把將阿如汗從地上拎了起來,冷聲:“我原以為你是條漢子才留你到現在,現在一看,你們東胡都是一幫蝦兵蟹將,不如平了算了。”

他拎著阿如汗的衣領,反手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臉上。

阿如汗啊了一聲,這一拳比柳蘇蘇那一下不知道重了多少,他眼前一黑,然後暈了過去。

另一邊,阿納沙被天冬送回了帳篷。

她雖然是個俘虜,到底還是敵國的公主,所以柳蘇蘇比較貼心的給她安排了個侍女,叫小碗的伺候她的起居。

小碗見她一頭冷汗的回來,趕忙去打了盆熱水,將乾淨的面巾在熱水裡浸了以後,然後一點點替她擦掉臉上的汗漬。

溫熱的水覆蓋到臉上,阿納沙的魂神好像終於回到了身體裡面。

她不懂,為什麼一個素不相識的中原侍女尚且關注她的死活,而她那個從小長大的阿兄,就像是失了智,滿腦子都是輸贏,好像根本不關心她是否會死。

她嘴唇動了動,問小碗:“我又不是你親主子,你對我那麼好做什麼。”

小碗愣了一下,隨即憨笑道:“一天的主子也是主子啊,夫人說您人很好,叫我好好伺候著。”

“可我國家的軍隊曾經殺過你們中原的人啊。”阿納沙心裡像是有火,急需要發洩出來,她口不擇言的將東胡軍隊抓到中原人會採取的那些暴虐的手段講給小碗聽。

她希望能在那張純白無瑕的臉上,看到她們對自己的恐懼。

對東胡的恐懼,或者厭惡都行,這樣她才會覺得,自己和阿兄是一類人。

不出所料,當小碗聽到一箇中原士兵被剝了頭皮掛在城門口的時候,眼裡分明流露出來了恐慌和噁心的情緒。

可稍縱即逝,她沒有說什麼,就連替她擦臉的動作都沒停。

“可是十一公主你不一樣的。”她臉上表情溫柔。

阿納沙聲音急促:“有什麼不一樣,我也是東胡人啊!我也可以騎馬上戰場的!”

小碗看著她笑,眼裡全無恐懼,只有些許的心疼:“我們夫人說了,十一公主是個好女孩,只是生在亂世,生不逢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