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納沙,你沒事吧?”二人平穩落地,阿如汗也勒緊韁繩急匆匆跑了過來。

看見妹妹完整無缺的站在那兒,他心底的焦急立時少了大半,開口便想要責叱她盲目往馬場上衝的舉動。

“你怎麼回事,為了一箇中原男人至於麼!要是被馬踩傷了可怎麼得了!”

阿納沙就那麼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原本熟悉的阿兄一直在指責她的不對,一言不發。

面前的人從小跟她一起長大,是她打心眼裡最崇拜的阿兄,現在怎麼好像突然就變得陌生了呢?

小時候自己不聽話,老是欺負別人,不是他拉著自己認真教育她:人人生而平等,不該任意欺凌他人麼?

她以為她阿兄是有顆佛心的人。

但是現在呢?他竟然會為了只是贏一場賽馬比賽,就用暗器傷人,不,不止是傷人,他甚至可能會害死人。

阿納沙看著他,胸腔裡翻江倒海的憤怒,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是感覺很累,累的心慌。

柳蘇蘇帶著天冬從後面走過來,輕叫她一聲:“公主剛剛受了驚,先回帳篷休息去吧,今日的比賽肯定無法繼續了。”

“嗯。”阿納沙訥訥的嗯了一聲,轉身剛要走。

便聽她的兄長阿如汗在身後暴喝:“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取消比賽,你們中原人就是這麼輸不起嗎!”

阿納沙微愣,隨即一個箭步衝上來,狠狠在她的阿兄臉上抽了一個耳光。

阿如汗被她打的頭偏向一側,愣住了。

“阿如汗,你以為就算是你贏的了比賽,就能贏得了尊重嗎?要不是你先傷了方先生的馬,又差點要我命,他怎麼會輸?!”

“你能不能不要句句話都在維護那個中原男人!我才是你阿兄!”阿如汗也來了火,指著阿納沙就要罵。

還是天冬上前攔住了。

小姑娘小胸脯一挺,器宇軒昂的:“行了,你沒看見你妹妹剛才差點被馬踩死啊,怎麼當哥哥的,這時候還只有自己心裡那點可笑的自尊心,噁心。”她啐了一口在地上,然後拉著阿納沙跑了。

阿如汗站在原地,看著妹妹消失的背影,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在這個中原人的軍營裡,明明應該是他和妹妹兩個人站在一邊啊,現在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最可愛的小妹妹現在竟然跟那群中原人站在一起違抗他?

難道是因為剛剛那個中原人?

他一時火氣,視線一掃,很快找到了一旁正在被柳蘇蘇治傷的方金明。

他剛才為了救阿納沙,整個手臂下去撈人,力氣沒用對,現在脫臼了,疼的厲害。

柳蘇蘇醫術精湛,不等軍營裡的隊醫過來,自己就已經幫人弄好。

“沒什麼事兒,回去好好休息幾天,這個手暫時先別做重活兒。”

她剛囑咐完,就聽身後傳來阿如汗不標準的普通話聲音:“中原蠢豬,你把我妹妹怎麼了!她竟然不要命也要救你!”

他意在追問方金明和阿納沙的關係,可看到對方面無表情格外淡定的樣子,一時火氣不知道從哪兒竄起來,上來就要給他一個背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