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緊張他們?”瑞茲淡淡的發問。

“沒有。”沈澈搖搖頭。

“從剛剛你提出喝酒開始,不過半小時的時間,你在草地上翻了五次身。”瑞茲冷笑道:“我對你說過要相信基蘭的話,那麼當下能讓你慌張的,只有那幾個小孩子。”

沈澈愣了一下,“難道你就不能認為我是因為睡姿不對才翻身的麼?”

“好爛的藉口。”

“希爾達幾乎把士兵都帶來了,他們沒什麼值得擔心的。”沈澈淡淡的說,“我已經佈置好後手,就看他們會不會使用了。”

“那你翻身的原因是?”

沈澈手指藍燻莊園裡計程車兵,“他們腰間的光有些刺眼,睡得不舒服。”

瑞茲順著方向看過去,那是一抹蠱惑人心的紫,“那是什麼東西?”

“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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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達坐在卡密爾的對面,排著她數年未見的女兒。

他們坐在一間木樓裡,樓外全是諾克薩斯計程車兵,手握武器,對卡密爾形成了絕對的包圍圈。

儘管這樣的行為不合規矩,但希爾達還是這樣做了,眼前這個身形優雅的女人還在嫻熟的泡茶,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身為諾克薩斯的軍閥,米達米爾小姐沒必要這樣小心謹慎。”卡密爾斟上熱茶,“從你來到黑巷的那天起,我就調查過你所有的資訊,你只是一個可憐人。”

“但你的手下,太過粗魯。”她冷冷的說,“我很不喜歡。”

希爾達看了梅爾一眼,卻見到自己的女兒在微微搖頭。

她不明白緣由,只知道女兒對眼前這個女人的恭敬,像是子民面對君王。

希爾達右手一招,士兵們從四面八方破窗而來,將木桌團團圍住,桌上的女人還在抿茶,面不改色。

這只是威脅的意思,希爾達掏出黑刀,用力將狹長漆黑的短刀插在桌上,“我只想拿到一些東西。”

“海克斯水晶,想必這就是你的來意。”卡密爾說,“但你的刀已經有些鈍了。”

話音落下,卡密爾的膝蓋部位伸出鉤鎖,勾中天花板處鎏金的吊燈,她利用鉤鎖離開了桌前,在房間裡旋轉著,帶著尖嘯,帶著士兵們的哀嚎。

就像是一出舞臺劇,身形優雅的舞者在進行表演,所有哀嚎都是掌聲,米達米爾母女只感覺到陣陣寒意。

收回鉤鎖,卡密爾緩緩坐下,低聲說,“這就是粗魯無禮的代價。”

木樓裡鮮血一地,倒地計程車兵隨處可見,米達米爾母女回過神的時候,血腥味撲鼻而來。

“西部蟒行群島的鉤鎖,初生之土尚讚的腿法。”希爾達緩緩坐直,身體不自禁的顫抖,聲音並不平靜:“劊子手。”

“不要拿我和那群屠夫相比。”卡密爾不屑道:“他們是屠宰,而我是手術。”

她說這話時,用的是諾克薩斯的官話,沒有任何的口音,臉上也看不到炫耀的痕跡,彷彿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皮爾特沃夫的家族密探,就連諾克薩斯的我都有所耳聞。”希爾達說,“我並不否認你的強大,但你沒有對我下手,就說明還能談談。”

“我只是不想惹上諾克薩斯這個麻煩。”卡密爾看著她的眼睛,“對沒傷害到菲羅斯家族和皮城的人,我都能和他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