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安分的因素,卡密爾絕不會心慈手軟,她成為家族的首席密探已經七十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幫助無數人進行手術。

那些經歷過手術的人,只有一個下場,死。

這樣的人當然會冷漠的看待生死,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是個殘忍嗜殺的人,只要不會威脅到家族的利益,或許她點點頭,說教幾句就放人一馬。

化工噴燈的火力很大,水在玻璃壺裡翻滾,水面肉眼可見的降下去,她卻沒有了喝杯茶的時間。

梅爾注視著女人的背影,伴隨著金屬刮擦的聲音,女人淡漠的扭頭開口,“走吧,去見見你的母親。”

梅爾跟在卡密爾的身後,總感覺她沒有將自己的母親和士兵們放在眼裡。

不是因為她身處自家的藍燻莊園,也不是因為這是她掌握的皮城。

或許這就是自信吧。

梅爾覺得,哪怕前方是千軍萬馬,女人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優雅扭動著她纖細的腰肢,敵人都將跪拜在她鋒利刀刃般的雙腿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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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做?”瑞茲看向沈澈。

希爾達已經帶著士兵進入藍燻莊園。

就算山坡上的視線再好,就算身為英雄的他們聽力和視力得到巨大提升,也聽不到太遠的動靜。

彰顯貴氣和權勢的庭院藏在藍色薰衣草的海洋裡,那是希爾達與卡密爾會面的地方。

距離沈澈所在的山坡很遠,再雄壯的人,在這個距離下都像是螞蟻。

“等吧。”沈澈聳聳肩,直接躺在腳下的草地上,“時光符文給了我能力,能看到某個區域發生的事情。”

“只有這一個?”瑞茲問。

“當然不止這一個,有就不錯了。”沈澈懶懶的說,“符文到底是什麼東西?同樣的一枚符文,為什麼基蘭之前擁有的能力我卻沒有?”

“符文的問題。”瑞茲說:“為了將你送到這個世界,基蘭動用了符文的很多力量,現在的它已經爛了一半。”

“能修復麼?”

“當然不能。”瑞茲搖搖頭,“根據我多年對符文的研究,半枚符文的能量不足以讓你在這個世界一直留下去,現在的你應該關心應對的方法。”

“基蘭跟我說過了,要搞個什麼時光機器。”沈澈的聲音突然就低下來,“他能活下來麼?”

“他成為英雄的時候,還沒有得到時光符文,現在不是英雄的原因很簡單,遊歷時間長河的反噬,因為沒有符文的保護。”

“所以他很快就死了,對麼?”沈澈乾澀的說。

“禍害能留千年的。”瑞茲略微心痛的看向兜裡的酒,“凝霜酒有安神的功效,加上我的卷軸,參透符文應該不難。”

“那就好,他好,陽光也好,面對一片藍燻,不喝上兩瓶小酒真是可惜。”沈澈努努嘴,“喝兩口?”

“滾!”

瑞茲拿出酒瓶,朝著上空拋去,淨白的瓶子翻轉上升,最後“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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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瓶破碎的聲音,響在黑血幫實驗室旁的巷子裡,士兵們掃視一眼,沒有上去檢視的心思。

“沈隊長說的沒錯,聲東擊西的伎倆太小兒科了。”克萊格壓低聲音說。

凱特琳和蔚點頭,扔玻璃瓶是他們原定計劃中的一環,故事書裡不都是這樣寫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