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被芬恩抓住的訊息,在黑巷傳開。

原本只是芬恩有意無意間說出的一句酒話,卻被底層人議論紛紛。

一個是黑巷原老大範德爾的養女,一方是黑巷的新生代勢力,話題度自然火熱。

所有人都在觀望範德爾的態度,他們把目光聚焦在福根酒館,而酒館裡多了個長年不見的面孔。

希爾科在福根酒館裡左摸右瞧,像個要接手的買家,在跟物主商討價錢。

“我們都夢想自由,不只是為了黑巷,更是為了整個底城。”他說,“合作麼,趕走諾克薩斯的軍閥,重新從皮城人手上贏得尊重,讓黑巷重新回到我們的手裡。”

範德爾看向他,笑笑,“你和曾經的我很像。”

“不,我從沒變過。”

“但是很抱歉,我還是拒絕。”

“你的養女已經被綁了。”希爾科認真的說。

這是威脅,但範德爾笑著搖頭,轉身離開。

昨天有人跟他說,希爾科是個合格的梟雄,如今一看,確實不假。

他曾經因微光的危害拒絕希爾科,如今已更加了解微光,卻還是拒絕。

不是因為不爽希爾科強硬且有野心的作風,而是他覺得跟了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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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範德爾來到野火幫的時候,幫眾們早已聚成一堂,但範德爾越過了他們,他要找沈澈。

沈澈站在窗前,眸子依舊清澈,看不出情緒,好像無事發生。

“現在怎麼做?”範德爾問。

不知從何時起,這個一手建立起地下城的男人,連這種事情都要問過沈澈的想法。

他是蔚的養父,也是當下黑巷的三巨頭之一,跟沈澈一同建立的野火幫,幫眾們也是以他為主,而不是沈澈。

這不合道理。

可他不管這些。

哪怕他範德爾勢力再大,就算能敵一國,遇到同樣的事情,他還是要問。

雖然他看不出沈澈的最終目的,但他能感受到其對自己兩個養女的關照,這樣的人是不會讓蔚陷入危險的。

再者說,沈澈是聰明人,他不是,但他會跟隨聰明人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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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麼辦?”沈澈把問題還了回去。

“不清楚。”範德爾的聲音很乾澀,“反正不能打起來。”

“資料上面的你,和真人相比,還是有些出入。”沈澈淡淡的說。

“一邊是跟我討生活的弟兄夥,一邊是女兒,我誰都要對得起。”

範德爾說完這話,輕輕闔上雙眼。

幾年前帶人衝上大橋的時候,死傷慘重,無數弟兄付出生命,僅僅因為他的一次行動。

他體悟到了老大的不容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而他現在又有了新的身份——蔚和爆爆的養父。

很多人說他怕了,其實他沒慫過,只是不想對不起身後的人。

“我去找芬恩談談。”範德爾說,“就不用叫上他們了。”

“孤身赴宴,這才是真正的你。”沈澈輕聲說,“但你好像有其他的選擇......”

“什麼選擇?”

沈澈指向下面等待已久的幫眾,說:

“三小時前,蔚的訊息就傳遍了黑巷,而你現在才來,你的資訊渠道不可能那麼落後,那麼只能說剛剛希爾科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