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這不好吧,我隨便拿件衣服都可以的。」宋林拾連忙拒絕,顯然這家的經濟狀況並不好,她怎麼能用她家最好的衣服呢。

「拿著吧,其餘的衣服你也瞧不上。」

宋林拾苦笑了一下,「周奶奶,別這麼說,我也是在鄉下長大的,一直過的也很苦,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有機會買新衣服,心裡知道新衣服對於一個女孩意味著什麼,我的生活現在也沒有好起來。所以什麼衣服我都能穿的,這件衣服一定是

她最愛的衣服了,我不可以穿的。」

周奶奶深深地看了一眼宋林拾,又顫顫巍巍地轉身去自己房間拿樂一套大紅花的衣褲,典型的村姑的衣服。

宋林拾禮貌地接過,並打了盆熱水進屋擦身體換衣服。

周奶奶看她這麼熟練地用水瓢在水缸裡打水,然後端盆進去屋子裡,這下真的相信她是從鄉下出來的了。

宋林拾換好衣服就去房間裡看容湛了,他還沒醒。

晚上的時候,宋林拾給容湛餵了一點米湯,但是因為人沒醒,也喝不太進去,宋林拾就自己喝一口餵給他一口,一點一點也算餵了一碗。

夜晚就在他旁邊躺著守著他,似乎是傷口有些發炎了,有點發燒了,叫了村裡的醫生過來給他開了一些消炎的鹽水,掛了一瓶。

半夜的時候,容湛迷迷糊糊地開始說胡話,「別過來,滾開,別過來,滾開。」

宋林拾立即驚醒,立即在旁邊推他,「容湛,容湛,只是噩夢,別怕。」

容湛夢到了小時候在那個孤島上,被他父親丟在孤島上,獨自面對那些猛獸時候,他那時候是真的害怕啊,他還沒有能力自保,只有手中的一把軍刀,所以後來他瘋狂練泰拳,所以才會軍刀不離身。

宋林拾緩緩地拍著他的胸口,安撫地哼唱著不知名的歌謠,就像在哄一個小寶寶一樣。

宋林拾她自己小時候都沒有被這樣哄過,卻知道這樣能哄別人,大概是心中渴望了很久,自己得不到了,所以看到別人渴望,就給了別人吧。

自己淋過雨,所以願意給別人撐傘。

容湛真的慢慢平靜下來,可是很快又不行了,手腳開始掙扎,「救救我,救救我。」

像是溺水的人一樣手足無措。

宋林拾從沒見過這麼虛弱的容湛,心中難眠有些惻隱之心,一把抓住他的手,輕聲說道:「別怕,我告訴過你吧,我水性很好的,小時候掉進河裡,被沖走了,差點死掉,所以後來我就去練了很久很久的游泳,我再也不怕了。所以放心吧,我在你身邊,我會救你的,別怕。」

似乎宋林拾說的太誠懇,果然容湛真的冷靜下來,慢慢地安靜地睡著了,但是卻不肯鬆開宋林拾的手,無論宋林拾怎麼使勁兒想抽開,都只會被他捏的更緊,彷彿她在,就能驅趕走噩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