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六點,容湛依靠著強大的生物鐘醒來了,鄉下的房子不可能有窗簾,六點的時候外面已經很明亮了,照在屋子裡,照在他們緊握的雙手上。

柔和的晨光撒在宋林拾的臉上,甚至可以看清她臉上細細的可愛容貌,她睡的很沉,像是昨晚熬夜照顧他了。

他微微抬起自己的手,看著手中緊緊地握著的宋林拾的手,漸漸陷入沉思。

昨晚的噩夢有人安慰了他。

他記得,所以他昨晚睡了一個好覺。

容湛重新轉頭看她,怔怔地看著她,心中似乎有股無法言說的情緒在湧動,似乎就要突破某種禁錮,讓他知曉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宋林拾睜開了眼睛。

宋林拾先是迷糊地看了一眼容湛,迷糊地說了句,「你醒了?」說完就要翻個身繼續睡的,但是在翻身的時候,手還被容湛緊緊握住的,所以就將她翻滾的動作給扯住了。

宋林拾這就完全清醒了,她重新轉過來看著容湛,有些驚喜地問道:「容湛,你醒了?」

「嗯。」容湛望著她點了點頭,然後握著她的手舉到兩人的眼前,「昨晚照顧了我一晚?」

宋林拾挑眉,「也不算,我也睡了,只有你哼哼的時候給你拍兩下。」

「僅僅只是拍兩下嗎?」

「那不然還能怎麼樣?趁你睡著用你的手按個遺囑手印,再把你掐死!」宋林拾說完忽然愣住,「對哦,這是個辦法,我可以試試。」

「傻。」容湛白她一眼。

宋林拾不服,「明明是個好方法。」

「遺囑要在當事人清醒狀態下才能立的,而且還需要第三方律師在場公正,否則無效。」容湛竟然耐心給她解釋。

宋林拾無所謂地擺手,「無所謂,我只是開個玩笑,反正你的遺囑怎麼也輪不到我。」

「繼承遺產的第一順位是配偶,你可以努力試試。」容湛笑著打趣。

宋林拾笑了笑,一臉的你別開玩笑了表情,「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我這樣的身份哪裡能配得上容總,我們原本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只是半路闖進你生命裡的小貓小狗,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自然是要離開的。」

容湛的眉頭瞬間蹙起來,「一大早來找晦氣?我是不是說過不要再叫我容總?還有我們現在躺在一張床上,你說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還有,我有沒有說過你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我身邊了,嗯?不要再胡思亂想了,我不允許,你是走不掉的,現在全世界我的敵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了,不在我身邊,你哪裡也去不了,甚至還會有生命危險。」

宋林拾閉上眼睛,咬緊牙關,不想和他生氣,就是他將她放在最危險的地方的,他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上,他現在卻還要用這個威脅她留下來。

容湛仔細審視著她的表情,摸了摸她的臉,「宋林拾,不要掙扎了,我們一直在一起,保持現在這樣就很好。」

「先起來吧,我聽見外面的周奶奶已經起來了,我們住在她家最好不要賴床。」宋林拾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轉移了話題。

容湛對於她的避而不答,有點不高興,在她坐起身的時候,還拉著她的手,不肯放她下床,「親我一下,我才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