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被她的話氣到,「你就真的這麼想離開我?」

容湛生氣的時候,聲音也會低沉一些,那聲線就會很像子修。

宋林拾忍不住閉上眼睛,想擋住快要洶湧的思念,她其實一點也不想留在容湛身邊了,因為容湛是噩夢製造者,他會毫不留情地拋棄她,讓那種恐懼的噩夢重新一遍又一遍地被想起。

可是此時此刻,這個聲音,她又如此貪戀。

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這個聲音就是其中之一。

容湛見她閉上眼睛,卻更生氣,他將她從床上揪起來,惡狠狠地質問,「即便回來了,也不去住我們一起住過的臥室,而要睡在這個連被褥都沒有的客房,你就這麼厭惡我存在過的痕跡?」

宋林拾只是愣愣地看著他,甚至她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他在質問什麼,她聽見的只是那個聲音,那麼像子修,忽略這張臉,在說話的人就是子修啊。

容湛見她毫無回應,更是生氣,低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現在我就讓你嚐嚐你厭惡的人的味道。」

宋林拾想反抗,可是渾身的疼痛讓她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氣。

容湛像是氣極了,他咬破她的唇,然後鬆開她,惡狠狠地說道:「對我笑,我要你對我笑,討好我,取悅我,我要你討好我,我要你取悅我。」

宋林拾依舊像是沒有生氣的洋娃娃,更像是秋風中的落葉,她快速地呼吸,可是眼神卻毫無焦距,完全看不到容湛的身影。

容湛的怒火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樣,毫無回應,可是他又毫無辦法。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讓宋林拾看到他,更不明白要讓她在自己面前恢復活力,他只知道他想要以前那樣的宋林拾,會笑,會哄著他,會在別人面前耍狠,卻又會對他萬般討好。

他想要一個有活力的宋林拾。

他不想要現在這樣毫無生氣的宋林拾。

可是宋林拾卻像時候對整個世界都失去了期待一樣,完全不想出一絲的力氣去迎合這個世界,包括他。

一想到這裡,容湛心頭就一陣煩躁,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容湛皺著眉頭,忽然將她抱在懷裡,放低了聲音,耐心地哄道:「嬌嬌,不要這樣,我們回到過去的樣子好不好?你想要錢,我給你錢,你想要土地招標,我就給你招標,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你別這樣好不好?」

宋林拾聽到他用這個聲音喊嬌嬌的時候,心裡一咯噔,眼眶忍不住酸澀,眼淚不自覺地掉下來,感受著懷抱的溫暖,用極度委屈的聲音說道:「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她分不清現實和幻想了。

她把容湛當做了子修了,她太想他了,太痛苦了,於是開始更加變本加厲地欺騙自己,從前她還能清楚地分清子修和容湛,可是現在她分不清了,她一聽到這個聲音喊她嬌嬌,她就忍不住把他當做子修了。

她在他懷裡委屈地像個小孩子,她哭著說自己的害怕,說自己的痛苦,「那個人打的我很痛,我很害怕,那把刀扎進胸口的時候,也很痛,我想你來救我,我想你抱我,我想你帶我走,我想讓你帶我回家,回我們的家,可是你怎麼老是不來呢?」

容湛聽見她哭著這麼說,心裡揪成一團,可是卻也高興起來,他放柔和了聲音,「你想我?想要我去救你?想我回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