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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都,城主府。

這裡是整個內城最高聳的一棟建築,就像是一個十幾層高的塔樓。

塔樓外壁,整體為橙黃色的,帶著歲月痕跡的磚塊構成。

此刻,在塔樓的中層,一間雍容華貴的辦公室中,一個年邁的男人坐在那裡。

他的髮色灰白如麻,長髮在頭頂,用一根毛筆當成髮髻綁住,些許多餘的髮絲又垂落下來。

他坐在真皮的椅子上,用鵝毛筆寫著什麼東西。

忽然,推門聲響起,那男人緩緩轉頭,半倚著看向門口。

只見,一名帶著兜帽,穿著棕色制服,臉上帶著半張銀色金紋面具的男人,緩緩走來。

“好久不見,顧城主。”陳權低沉而嘶啞道。

顧索的面龐很消瘦,沒有鬍鬚,上面卻佈滿了低垂的褶皺,他的眸子有些渾濁,穿著一身棕色的制服,胸口處鑲嵌著一枚枚金色的徽章。

下面,是寬鬆的棕色亞麻長褲,露出枯瘦,佈滿了老年斑的雙腳,腳下踩著一雙破舊的,淡白色的人字拖。

顧索的聲音蒼老卻柔和:“很久沒看到你了,權。”

陳權露出的半個嘴唇皮笑肉不笑。

他自顧自的走到一旁,拉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寧靜的目光看向顧索。

“幫我個忙,小忙。”他說道。

顧索緩緩將手中的鵝毛筆插入筆託,摘掉了鼻樑上微小的眼鏡,轉身看向陳權。

“權,你說便是了。”

陳權點了點頭,道:“撥動一下花姑的琴絃,讓她吃個小虧。”

顧索聞言,蒼老且柔和道:“權,我剛剛感受到了規則的氣息,你近日在軟都,似乎用了不少次[黑律師]的能力。

你...在布什麼局呢?”

陳權沉默片刻,道:“為了你,陰影會的人,給了我不少阻力。”

顧索聞言,那蒼老的臉龐上依舊平靜,他的聲音依舊柔和:“是這樣的麼?”

陳權見狀,便是聳了聳肩:“大概了,總之,你知道的,本我教派和陰影會,都是瘋子,他們不希望你那麼順利的成為主教。”

顧索慢條斯理的點了點頭,道:“那,和花姑有什麼關係?”

陳權的嘴角微微上揚:“別忘了我們的約定,顧城主。”

顧索聞言,乾癟的眸子微微閉合,緊接著,他伸出猶如老樹皮般乾瘦的雙手,置於胸前的右上與左下,微微虛抓。

緊接著,一股子充斥著靈性的波動於它的胸前浮現,在空氣的扭曲與模糊之間,一個接近一米高的,閃爍著亮閃閃的金屬光芒,佈滿了精美配件的豎琴,浮在了顧索的胸前。

他坐在那裡,用腿撐住豎琴,那虛幻又真實的淡白色琴絃,微微盪漾著。

灰白色的指尖,按在了某一根琴絃上,隨著指尖的下壓,隨即鬆開,琴絃微微彈起,發出悄無聲息的波動。

“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