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算什麼東西?也敢動我的徒兒?”

“實在是,留影石傳得太廣,我想阻攔時已經來不及了。是我辦事不周,還請師祖責罰。”

“留影石是如何洩露的?”

“據謝璋所言,當時在場的只有他和萬劍門的沈長風,只是沈長風已經發了禁言術,如何會將這件事傳出去呢?”

“呵,”黎川冷笑一聲。

禁言術只能禁言,若他早早就將影像錄入了留影石之中,那將留影石洩露出去,根本就不算是違背禁言術。

他這是鑽了個空子。

黎川心裡怒意如同野火瘋長。

姜嫵太苦了,這麼多的起起落落,她怎麼能承受得住呢?

他有點不滿意謝璋的無能,但這麼久以來,卻是他一直陪伴著姜嫵。他根本沒有立場指責謝璋什麼,只得將所有的火氣都發洩在了沈長風身上。還有那些當初逼迫過姜嫵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黎川二話沒說,便去萬劍門攪了個天翻地覆,一掌便劈裂了萬劍門的主峰,長劍抵在掌門的脖子上問他沈長風在哪兒。沈長風毫無疑問地被供了出來。

“前輩饒命,此人便是沈長風,若有什麼仇什麼怨,儘管向他去尋便是,我萬劍門是無辜的啊!”

“無辜?”黎川笑了一下,出手廢了他一半的修為,掌門驚恐地瞪大雙眼,才發現自己竟然從合體期成了一個小小的金丹期。

“只毀你元嬰,不廢金丹,就當是我積德了,滾吧。”說罷,他不耐煩地一拂衣袖,便將掌門從空中掃落。掌門還沉浸在幾百年修為毀於一旦的震驚和痛苦之中,被扔下去差點沒反應過來,直到快要著地時才堪堪穩住了身形,避免了摔個狗吃屎的狼狽下場。

然而,對於一派掌門而言,修為被廢,已經足夠悲慘。

甩開跑來攙扶他的弟子們,掌門踉踉蹌蹌地往宗門中走去。

沈長風被人擒住,送了過來。他原本還沒覺得害怕,可是見一向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的掌門落得個如此下場,竟然一時都顧不上冒出大仇得報的興奮,而是一種深不見底的恐懼,沼澤一般吸納了他臉上全部的血色。

他慘白著臉,看向這位看起來俊美如仙人的男子,警惕地問:“你是什麼人?我們似乎並未見過。”

“的確沒見過。”

“既然如此,我們自然也無冤仇,前輩這是何意?”

黎川勾勾手指,沈長風便不受控制地飄到了他面前。

盯著黎川漆黑的瞳仁,他禁不住開始發顫。

“我們的冤仇,可不小呢。”黎川說著,一劍削掉了沈長風的右臂。

沈長風痛撥出聲,但更加心痛的是那隻斷臂。他拜師於萬劍門中,一生醉心劍術,若是不能繼續練劍,對他來說比死了還要痛苦。

他抬眼恨恨地瞪著面前的男人,恨他一言不發就斬碎了他所驕傲和依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