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年代做生意也喜歡積累財富,喜歡存錢,可一旦到了坐吃山空的時候,就不光是出錢那麼簡單了,越是那個時候,需要花錢的地方越多,他們撐不了兩年。

所以真打下去,最後便是勝了,也全然是便宜南京那邊了。

出於這些考量。

並有意拋開墨教的因素,許海才願意走上這個賭桌,他可以賭,但首先得王家把他想要的籌碼拿出來才行。

日月潭。

許海看著張執象說道:“王絳闕不進龍脈,你拿什麼跟我賭?”

張執象:“許棟要死了,許青麝在淮安站穩了腳跟,陸西星會幫她殺掉許棟。”

許海嗤笑:“那又如何?許棟、許梁、許江,你把他們三個都殺了,我只會感謝你,許青麝就算弒父,許家也輪不到她來掌權。地面上的那些東西,她能拿去多少,等我回去,都得吐出來。”

張執象繼續說道:“西廠已經救出了翁文夫。”

許海罵了句:“老不死的。赴宴之前居然還留了後手,但也無所謂,翁家一個賣布的,向來沒什麼實力,空有錢而已。”

張執象則表示:“翁老會同少林方丈月舟大師齊訪夷州。”

許海:“來就來吧,算你拉攏了少林又如何?那也是上賭桌之後的事情了。張執象,你繞來繞去,到底有沒有籌碼可賭?”

“自然有。”

張執象望著許海,問道:“給你看段記憶,敢看嗎?”

許海與張執象對視了好一會,隨後笑道:“來,看你敢不敢殺我。”

許海前行了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張執象,想看著張執象敢不敢趁這個機會強殺他,張執象面無表情的抬起手指,點向許海的眉心。

這麼近的距離,神仙也救不了許海,張執象的確動過念頭。

但,沒用。

許銘還在那裡,許海的死並不會影響許家的勢力,如果說以前的許銘繼位還差點的話,從西羅洲回來,已經成為龍種的許銘,是足夠鎮住場面的。

許海若死,那就沒有任何交易的餘地了,一場爛仗打到死,是唯一的結果。

不能殺……

念頭平息,手指已經觸碰到許海的眉心,張執象觀想之下,將許海的意識也拉入到一段記憶當中,一陣恍忽,兩人好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許海看著荒蕪而開闊的平原,還有目光盡頭的海域。

冷風的吹拂,表示哪怕陽光明媚,這裡依舊寒冷,秋風蕭瑟的季節,顯得格外荒涼。

“你帶我來這裡,想讓我看什麼?”

許海打量了一圈,便看向站在那裡望著天空的張執象,張執象沒有回答他,依舊望著天空,這讓許海好奇的抬起頭,漸漸的,他看到遠處有一個黑點飛來,那是什麼?風箏?鋼鐵風箏?好快……

“休——”

一顆巨大的“炮彈”被放下,許海雖然不認識,但直覺告訴他,那就是炮彈。

“你讓我看這顆炮彈,它確實挺大的,可它能有多大威力?”

張執象沒有回答,因為無需回答。

這裡是新地島,1961年10月30日,有一顆名叫“大尹萬”的核彈在這裡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