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翹咬了咬嘴唇,低頭說道:“你半夜趕路過來,更加辛苦,你去床上睡,我在這坐一會就好了,大概一個多時辰,天就亮了。”

她倉促迎戰,衣衫單薄,這會已經冷得縮身子了。這大冬天的,又沒有烤火取暖,張執象哪能讓她坐兩個時辰?

保準生病。

“我不困,你睡吧,我就在這裡打坐。”

“嗯……”

她不敢再得寸進尺,輕輕應了聲,鑽進被窩,透過月光看著他閉目打坐的樣子,只覺得怎麼也看不夠。

她看著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只知道自己做了個夢,她夢到自己是嫦娥仙子,坐在廣寒宮內,看著“吳剛”在砍桂樹……

醒來時,張執象已經不見人影,她披起衣服,推開房門,便見他在院子裡站樁。

看了一會,回過神來,便去洗漱然後生火做飯,看著他能夠吃一碗自己熬的粥,她有一種莫名的開心。

“安平……”

“嗯?”

“我能……跟你一起下山嗎?”

“也好。”

他不在龍虎山,不能把人都交給老天師照顧,王翠翹是他帶回來的麻煩,他自己帶走就好,別讓許海那些人撓了山上的清靜。

“許青麝這些年沒有來找過你?”

張執象忽然問道,在他看來,許青麝那個女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來過一封信……”

說著,王翠翹將信拿出來交給了張執象。

信中許青麝竟是隻介紹了她這些年的現狀,因為輸給張執象被打入詔獄,再出來的時候,多年經營被糟蹋一空,她報復完二少爺後,就前往了許海那裡。

畢竟她這樣“膽大包天”,許家內部也只有許海能夠罩住她。

恰逢其會。

許家和王家爆發大戰,許海也正是缺人的時候,許青麝便在許海的麾下做事,專門負責許家在扶桑的生意。

“她這是說自己發展的還不錯,讓你回去跟她?”

張執象不太懂許青麝的意思,王翠翹好歹在許青麝身邊待了幾年,能猜到幾分意思:“她可能在說,王家現在與許家的大戰,她可以……出一份力。”

“嗯?”

“雖然可能有點難以置信,但是,許青麝對於許家的恨,可能不比大防風他們差,她是樂於見到許家被毀掉的。”

張執象不認為許青麝會如此簡單。

那個女人即便要向許家復仇,毀掉許家,但卻不會讓自己一無所有,她要毀掉許家的同時,更要拿走許家的一切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