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赤虹貫日,天地無光。

一切的起因,都只是自他手中執掌的這一柄劍而起。

季秋低頭。

看著這柄,烙印著太阿篆文,又有玄鳥輪廓烙印的泛紅長劍,一時有些默然。

他眼下,看到有關於模擬器對於這柄劍的推演,再加上餘音繞耳的呢喃之聲,大概也曉得了,太阿究竟是如何鑄成。

相傳,‘鬼匠”干將,與歐治子師出同門,其有一項壓箱底的鍛造技藝,從未現世。

據說一旦動用那種煉法,他就將是當世最頂尖的鑄兵師,哪怕是歐治子也不能及也。

今日一見。

傳言,果真屬實。

只不過…

這代價,遠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季秋輕輕一嘆,鬆開了握住的劍柄,隨即雙手攬於袖中,對著這柄彷彿纏繞未散魂靈的太阿,俯身一禮:

“受君饋贈。”

“承君之諾。”

“季秋,記下了。”

他的低語聲一出。

那劍好似有了共鳴一樣,喻喻顫動,綻放出了難言的璀琛劍光。

片刻之後,才復又緩緩平息。

一側的歐治子面色蒼白,方才被劍氣從鑄兵室內震飛的傷勢,尚且未曾疹愈。

他看著眼前的太阿劍,面上有自傲,複雜,感慨,種種情緒交織。

到了最後,也只是化作了對於季秋的輕輕一嘆:

“季先生。”

“干將以血煉之法,以身祭劍,助這柄名為‘太阿”的神兵終極一躍,完成了最後的蛻變。”

“眼下的它,只論威能,已經超越了當世的所有兵器,除卻那曾經玄商時代遺留的“黑”,以及周王室內或許存在的封神之物外。”

“它,就是當之無愧的兵道殺伐第一!”

“老夫雖不知曉神血之王,究竟有多強大,但若是似上將軍趙五靈那般的存在...”

“你持此劍,以眼下的修行來講,他必將不會是你的對手!”

“只希望,你能在修為再度精進之後,不要忘記這份承諾便是。”

面對歐冶子的言語,季秋自是頷首:

“大師放心。”

“待到日後時機到來,我必持此劍誅殺楚王,踐行我之諾言。”

“此誓,不會忘卻。”

一滴精血,入了太阿劍內。

當心神與這柄聖兵生出聯絡之後,季秋心中懸了一年多的大石頭,終於落實了下來。雖說,中間出了幾許波折。

但總歸還是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這一日,在歐冶子這鑄兵堂內發生的動靜,實屬龐大,事後發生的餘波,想來也必不會小。

待到這片異象消退。

估摸著整個趙王城的人都將知曉,這位居於趙地的大匠師,已是更進一步,又鍛一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