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開車的你!”

師爺捂著自己被撞到的額頭,呵斥了司機一句,然後轉而向琛哥,臉上帶著一股賤兮兮的笑容,說到:“琛哥,沒事吧!”

琛哥沒說話,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前方,師爺順著琛哥的視線向前看去,嚇得大叫一聲。

因為嶽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汽車前邊,透過前窗玻璃打量著他們兩個。

就像應激反應一樣,師爺又把自己縮成了一團,雙手包頭,窩在座位上,儘量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顯眼,希望這樣做能夠讓自己被嶽斯忽略掉。

嶽斯走到後座的車窗邊,敲了敲車窗玻璃,琛哥面無表情地開啟車門,看著嶽斯說到:“英雄,有什麼事嗎?”

“沒事,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嶽斯斜靠在車門上,掏出一顆煙塞進了琛哥的嘴裡,然後拿出一把手槍,朝著天空清空了彈夾,用略帶紅光的槍口把那顆煙給點上:“豬籠城寨這地方,我唐牛罩著,別的我不說了,你們應該明白。”

叼著煙,琛哥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煙氣,說到:“明白了,英雄,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了。”彷彿想起了什麼,嶽斯說到:“你找殺手也應該找個像樣的,讓這兩個廢物來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琛哥點點頭,依然是面無表情,一副酷酷的樣子,關上車門之後對司機說了一句:“開車。”

緊急停下的汽車再次發動了,向著市區的方向行駛而去。

汽車上,一直縮成一團把頭埋起來的師爺終於把自己舒展開來,敬佩地對琛哥說到:“琛哥,難怪你能把斧頭幫的事業做得這麼大,面對那種高手竟然能夠面不改色,他朝天開槍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是對於師爺的阿諛奉承琛哥一言不發,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身體隨著汽車的晃動而抖動。

他並不是面不改色,而是恐懼到了極致,大腦的保護機制讓他感覺不到了恐懼,所以才能表現出那副淡然的神情。

而在汽車行駛到一定的距離之後,琛哥忽然將自己的臉埋到手掌當中,猛地抽泣了起來,然後又哭又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瘋了。

這是情緒壓抑到極致又突然爆發的表現,因為簡單的苦與笑是無法表達那種情緒,只能是又哭又笑的。

嶽斯目送汽車遠去,然後回到了豬籠城寨。

“我讓你們走了嗎?”

天殘地缺兩個身體有殘缺的人徹底成為了廢物,傷勢較重但是還有活動能力的地缺拖著雙腿被廢的天殘向外面挪動,見到嶽斯回來之後,地缺立即跪了下來:“英雄,繞了我們一命吧,我們兩個本來就是殘的,現在被您給廢了,只剩下賤命一條,殺了我們是髒了您的手。”

“我之前讓你們談上一曲兒然後走人,你們不聽,現在得罪了我還想走,沒那麼容易!”嶽斯一巴掌把地缺扇翻在地,居高臨下地說到:“錢你們已經收了,不把那一曲給演奏了,今天別想走。”

“多謝英雄,多謝英雄。”

天殘地缺連連說道,嶽斯這樣說,等於是放他們一條生路。

兩個人攙扶著,回到了他們一開始坐的那個位置,把掉在地上的琴放在了用磚塊壘起來的臺子上,調音之後問道:“閣下想聽什麼曲子。”

“之前說過,極樂淨土,彈吧!”

不過嶽斯也沒有強人所難,而是把那首歌哼了一遍,讓他們記住旋律節奏再進行演奏。

雖然和嶽斯記憶中那些人用古箏演奏的有所差別,但是他真的確定了一件事,雖然天殘地缺兩個人彈的是七絃琴,但是出來的卻是古箏的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