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換做兩天前,面對闌尾炎,沈螢兒肯定是有心無力。

但如今不一樣了。

七星曼陀羅,還有那塊隕鐵給了她底氣。

沈螢兒淡淡一笑,“我能治。”

一家三口明顯都鬆了口氣。

就連火生緊繃的身體都鬆弛了幾分。

他笑著說:“我信螢兒,先前我痛得不行,眼前發黑,她給我紮了針,我好多了,感覺自己都能下地幹活!”

喜梅聽到這話,心裡更是輕鬆下來,但臉上還是故意繃著:“那可不成,你得好好休養幾天,咱家的田地大賴去犁去了,你不許操心。”

火生笑著點頭。

沈螢兒也微笑著,叮囑了火生幾句,又讓喜梅喂他喝幾口鹽水,然後她先告辭了。

“四嫂,我送送你。”水生追出了堂屋。

沈螢兒沒有拒絕水生的相送,“水生,你常年在外面跑,結識的人多,你幫我個忙吧。”

雖然自己的年紀比水生小兩歲,可這嫁給了蕭承淵,自然就要照著男方這邊的輩分稱呼來。

水生得喚她嫂子,她直呼他名字即可。

“四嫂,有啥事兒你直接吩咐就是了。”水生笑呵呵的說。

面前這個年輕人濃眉大眼,面板有點黑,但笑起來的時候牙齒很白很整齊,給人感覺很不錯。

沈螢兒微微一笑:“水生,我想讓你幫我找個鐵匠,要很有經驗的那種!”

水生還以為是讓他做啥高難度的事呢,沒想到只是找鐵匠。

他哈哈一笑說:“四嫂,那還不簡單,鎮上的張鐵匠李鐵匠我都認得,他們也都很有經驗,尤其是張鐵匠,他家開了鐵匠鋪子,十里八村莊戶人家的刀具,鋤頭鐵耙啥的,都是他給打的!”

沈螢兒覺得可以去試試,於是跟水生這約了個時間,讓他帶自己去找張鐵匠。

臨走的時候,水生突然又喊住她。

“還有事?”沈螢兒問。

水生撓了撓頭,漲紅了臉,支支吾吾的問她:“那啥,四嫂,我就想問問你會醫術會扎針這些事兒,我四哥他……曉得不?”

沈螢兒挑眉:“他曉不曉得,重要嗎?”

水生垂下手,一臉認真,“當然重要啊,他可是你男人,是小福寶的爹!”

沈螢兒被他這較真的樣子弄得有點莫名。

隨即一想,他跟蕭承淵當初是發小,就算蕭承淵死了都兩個多年頭了,這份兄弟情也還在那。

但對沈螢兒來說,蕭承淵於她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就算她努力搜尋原主沈氏的記憶,對那個原配丈夫,記憶都很模糊,只知道那個男人個頭很高,身形挺拔,性子清冷,跟沈氏即便是夫妻,但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將自己關在屋裡看書,除了新婚那一夜兩人同房,婚後第二天起,兩人便是分屋睡覺。

雖是夫妻,同處一個屋簷之下,卻形同陌路。

且沈螢兒看小說評論區的時候,看到別的讀者劇透,當初蕭承淵發生意外客死他鄉,很可能捲入了一場情事中。

所以即便他是小福寶的親爹,沈螢兒對他也提不起半點好感,甚至說起他時,她語氣裡還有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嫌惡:

“他墳頭草都齊腰深了,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都不與他相干!”

水生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