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親眼所見,水生打死都不敢相信,原來銀針還可以這樣扎!

七根銀針,圍繞著哥哥的肚臍眼,分別從七個不同的方位扎進去。

雖然纖細如牛毛,可卻比水生自己的中指還要長。

就那樣被蕭四嫂捻在手裡,旋轉著,一寸寸緩緩刺進人的皮肉裡,一直往裡,直到最後那銀針露出外面的部分不足三寸。

扎這麼深,那不得扎穿內臟麼?

水生暗暗心驚,大氣都不敢出。

可奇怪的是,那七根悉數沒入哥哥身體裡的銀針,別說扎穿內臟了,傷口竟然連一滴血珠子都沒有滲出來!

這也太神奇了吧?

水生暗暗稱奇,忍不住偷偷打量沈螢兒。

自己這個看客驚得掌心裡都是冷汗,大氣不敢出。而她這個施針人,卻是面色平和,氣定神閒,那銀針在她手裡靈巧得就跟玩兒似的!

從扎針,到拔針,她做得有條不紊,水生卻看得驚心動魄!

“別瞅我了,瞅你哥,他一會兒就該醒了,醒了立馬喂他喝點鹽水。”

一道不摻雜半點感情色彩的聲音傳進耳中,水生的臉躁了下,立馬收回視線,連連點頭。

“好,我這就去搞鹽水。”

水生落荒而逃,床邊剩下沈螢兒和喜梅。

喜梅憂心忡忡,問:“螢兒,你火生哥到底是啥病啊?”

沈螢兒:“闌尾炎。”

“啥炎?”喜梅不解。

沈螢兒照著火生腹部比劃了一下:“肚子裡有一截腸子末梢壞掉了,引發的疼痛。”

“啊?裡面的事兒啊?”喜梅差點癱軟下去。

而水生剛好這當口也端著鹽水回來,聽到這個,他手裡的碗也差點沒捧穩。

“四嫂,你把這些銀針紮下去,是不是就能治好我哥壞掉的那截腸子?”水生硬著頭皮問。

旁邊,喜梅也是忐忑的望著沈螢兒。

叔嫂兩個都慌了神,若是外面的事兒,都好解決,可這臟腑裡面的東西壞掉了,看不見摸不著的,可咋整?

沈螢兒斂眸,她正準備實話實說的當口,火生醒了。

喜梅和水生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去。

“當家的,你咋樣啊?”

“哥,你好些了嗎?還痛不?”

叔嫂倆圍在火生的床前噓寒問暖,沈螢兒則站到了床尾這邊。

火生睜開眼,看到他們,臉上露出幾分虛弱的笑意。

“好多了,沒那麼痛了……”

喜梅和水生懸著的心稍稍鬆緩了幾分。

喜梅又問沈螢兒:“螢兒,先前你的話被打斷了,你說你火生哥是闌尾炎,那病咱從沒聽過啊。能治嗎?”

頓時,火生,水生,幾人的目光齊聚沈螢兒的身上。

對於這個陌生的病名,他們一家三口都是滿頭霧水。

望向沈螢兒的眼神,都是迷茫無助,甚至還有未知的恐慌。

這樣的眼神,沈螢兒前世見得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