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盯著他。

日常敷衍、日常被發現敷衍,日向合理開始平靜地進行日常轉移話題。

“不過,東京只有我一個、不是你們組織人員的名偵探的話,為什麼沒有人來拉攏、或者剷除我?”

反正立場互換,日向合理肯定會派人拉攏那個名偵探,對方不識好歹地拒絕、那就果斷把對方送出陽間。

但是,這麼久以來, 日向合理只接觸過幾個組織成員……或者說,他只認識並記住了幾個組織成員。

也忘記了,有沒有在日常拒絕警方の私人兼職邀請時,有沒有順便拒絕組織了。

“有哦。”諸伏景光微笑道,“松田就負責這件事哦。”

他依然含笑著,像是一個關心小孩子的溫和大哥哥, “你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松田時的案子嗎?”

那是一場炸/彈案, 松田陣平不勝其煩地說過很多次, 把每個細節都捋過一遍、百般回味。

當時,松田陣平剛上任,就‘湊巧’發生了一起炸/彈案,一家商場被安裝了定時物品,全商場的人都聚集在那裡。

日向合理也在。

不過不是活蹦亂跳的日向合理,而是喉嚨、兩隻手腕都被割了一道口子,放了一段時間血的日向合理。

那個商場裡,關著受害者日向合理、一個不明成分的犯罪分子,以及一群瑟瑟發抖的平民。

據松田陣平所說,他光芒萬丈地趕到、要當救世大英雄的時候,剛好看到日向合理拆彈的最後一幕。

對方隨便往傷口上纏了點布料,一隻手捂著脖子、一隻手捏著一把小剪刀,還是有紅色的液體、順著手腕暈染開。

在剪掉最後一根關鍵線、倒計時停止的同時, 一滴血晃悠悠地落在顯示器上, 像是一朵曼妙的花朵一樣,綻放開來。

那個場景,松田陣平起碼重複了四十多遍,諸伏景光閉著眼睛都能描述出來。

在他詢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就像是觸發到了條件反射一樣,日向合理秒答:“記得記得記得。”

諸伏景光:“……”

啊,看起來,真的像是被人追問了很多遍,於是形成了不耐煩的條件反射。

也可能不是像是。

他彎起眼睛,“你記得哪些片段?”

沒想到還要被仔細追問一下,日向合理卡頓住。

卡頓了大概有十幾秒,才試探性地道:“我拆完彈,和松田警官對視,對他說‘抱歉,我已經拆完了。’?”

諸伏景光緩緩點頭,深深地喝了大半杯酒,才把笑意抑制住。

據松田陣平所說,當時的情況並不是這樣的。

當時,日向合理拆完彈、平靜地站起來,邊往松田陣平的方向走,邊低頭、狠狠把手腕上的布條纏緊。

他走過去的路線,都有著一道鮮明的紅色指標。

松田陣平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向自己。

然後其他警方人員也趕到, 震驚又有點萎縮地散在附近,日向合理隨便揪了個離他最近的警方人員,直接言簡意賅地說明了幾個重點。

重點一:已經拆除完畢,兇手就是那個穿灰色羽絨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