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合理側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正在用心偷聽的同事一眼,在上原由衣看過來的時候,平靜舉手。

“上原小姐,我的朋友告訴我,他在取早餐回來的路上,看見巫女小姐拿著豬肉。”

上原由衣:“?”

安室透:“?”

巫女小姐:“?”

……

案件圓滿結束,大家都很開心……反正敷衍掉兩個案件,日向合理很開心。

他按照順序、踩著長長的階梯,走出鳥居的時候,被上原由衣匆匆叫住。

“日向先生!”

他和安室透同時回頭。

上原由衣匆忙跑過來,緩了幾口氣,才說出口,“那位巫女說,是日向先生和她在湖邊碰到的?”

“那麼,在她把行程說出口的時候,日向先生就知道,兇手是她了吧?”

“雖然最後還是破案了,但是,我可以問一下,日向先生當時沒有說出來的原因嗎?”

上原由衣頓了頓,呼吸徹底平緩下來,“以及,還有一個萩原警官也想問的問題。”

“總感覺日向先生、好像並不怎麼在意案件,但是同時又會關注案件,不會允許犯人真的逃脫,可以問一下,為什麼嗎?”

她急急補充,“之前,這是萩原警官的感覺,我也有類似的感覺。”

日向合理沒聽懂。

他捋了一遍對方問的話,還是沒懂,所以便直接詢問:“我沒聽懂,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呃,”上原由衣怔了一下,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日向先生,早就知道兇手是誰了吧?但是為什麼,卻不太想破案呢?”

記憶中,好像有誰說過一句類似的話,一個金髮綠眼、戴著眼鏡的女人,對方蹲在他面前,耐心地詢問。

“明明知道了誰是兇手,莉莉為什麼不說呢?在他接近明美的時候、卻突然說出來?”

日向合理的腳步頓了一下,他下意識抬頭,去捕捉上原由衣的臉頰。

上原由衣露出關切的神情。

他從那一瞬間的恍惚中回過神,想了想對方剛剛的問題,回答:“因為確實和我無關。”

“雖然,撕開面板、每個人都是一樣血肉之軀,都擁有差不多的內臟、肢體和器官,死掉之後也差不多,看起來人人一模一樣。”

但是,這根本就是錯覺,人和人是截然不同的,因為價值和可利用度不同。

日向合理停頓了一下,他能感覺到上原由衣和同事驚訝的視線,便及時把自己的邏輯收回來,嘗試著拐回正常的邏輯。

“但是在犯下案件的那一刻,無論是什麼原因,犯人都會轉變,就算是一樣的血肉之軀,也會有截然不同的區別。”

他無趣地吐出空泛的話,“但是,如果真誠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還是可以挽回的。”

……這個理由可以嗎?符合正常人類的想法嗎?符合警方的思想嗎?

日向合理的頭有點痛,他敷衍性地揮了揮頭,繼續往下走,“我困了,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