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這位小偵探的自我介紹,便再次補充誇獎,“不愧是福爾摩斯的弟子,果然厲害。”

“……”工藤新一接下來的話直接卡頓住,“!”

“也、也沒有那麼厲害……”

嗯?

日向合理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發現幾乎小偵探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開心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

這麼崇拜福爾摩斯嗎?誇一句不愧是福爾摩斯的弟子居然可以直接打斷連招?

針對性神技,日向合理記下了‘誇工藤新一不愧是福爾摩的的弟子會有奇效’這一點,他平靜地繼續道:“真的很厲害。”

工藤新一現在還是個十足的小孩子,就能敏銳地發現那麼多的線索,還是在很短的時間裡搜尋到的,確實是真的很厲害,日向合理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真心誠意的。

起碼,小偵探要比很多警方人員厲害多了。

“咳,”工藤新一理了理思緒,繼續往下說,“兇手應該是從後座伸手、用沾有藥物的東西捂住死者的口鼻,所以才會有口紅殘跡印在椅子的後面。”

“她遞給死者的名片,被死者隨意地丟在了旁邊、掉進了座位空隙,說明兇手和死者之間的關係不怎麼好。”

日向合理認真點頭,繼續給出附和性的回答,“她來找過死者,其他人可能會有印象,可以進行指認。”

“我問過了,大家都在休息,”工藤新一搖了搖頭,停頓了幾秒,又道,“而且飛機上沒有警方人員,只有幾位保衛員,不能立刻進行正常的流程。”

“空中命案會引起恐慌,機組人員打算先瞞下來、向地面彙報,等落地再進行正常的流程。”

日向合理繼續點頭。

所以呢?

“但是,飛機才剛剛起飛幾個小時,離紐約還有很遠,這段時間足夠兇手去處理關鍵的物證了!”工藤新一仰頭看過來。

飛機上,還能怎麼處理物證?

等等,這個年代的飛機還沒有那麼完善和先進,確實有可以輕鬆處理關鍵證據的地方,那就是衛生間。

直接把沾有藥物的東西衝下去,多衝幾次,就算事後警方抓住了兇手,也根本找不到兇器,而兇器又是程式上很重要的一環,在這一環缺失的情況下,兇手只要咬死了自己不是兇手、再請一位厲害一點的刑事律師,就有很大的機率可以逍遙法外了。

就是有個問題,在東京飛往紐約的飛機上,這場命案到底該歸哪方管?

日向合理深深點頭,“是的。”

他和工藤新一用眼神對視,進行視線交流:所以呢?

“我剛剛問過了,空乘小姐不認識毛利叔叔,”工藤新一眨了眨眼睛,乖巧道,“但是她認識你欸。”

“她說她以前看過關於你的報道,知道你是一位很厲害的偵探、和警方人員也有過很默契的合作。”

日向合理:“……?”

他微微挑眉,平靜地把問題問出聲:“所以呢?”

暫且不提他是不是偵探這個問題,就算他真的是偵探,偵探也沒有這麼大的權力吧?

在沒有警方人員的情況下,直接進行破案……等等,好像也可以,只要有理有據、能夠說服絕大多數人,再讓保衛員把兇手單獨關押起來,飛機抵達後再讓警方稽核走流程,就可以完美結案了。

關鍵的一環在於,要在兇手處理兇器之前,就定下她的罪名,把她看管起來。

“所以,日向哥哥……”工藤新一繼續乖巧。

“你是個偵探,”日向合理平靜地給予鼓勵,“你可是福爾摩斯的弟子,只要有工作人員配合你、你絕對可以把最後一環扣上的,我相信你。”

工藤新一:“!”

這次,不是開心的感嘆號,而是發現日向合理根本不打算接受、所以驚訝的感嘆號。

工藤新一剛要繼續說話,就聽到旁邊傳來一道女聲,“那個,打擾一下。”

這道女聲很輕柔,說的是日語,又帶有明顯的美式口音,說話的人應該是外國人。